红袖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妾身红袖,给阁老请安。”
崔尚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眼,眼底掠过些许轻蔑之色,不过一眼,他便看出来眼前这女子身份卑贱,寒门便是寒门,看女人的眼光亦是如此的低,他淡淡嗯了声,看向孙铸文,“铸文,你下去吧。”
“是。”
孙铸文躬身告退。
身后响起关门声,红袖愈发谨慎起来,这屋中不仅仅只有她和崔尚,还有两名伺候他的婢女,她们面无表情地站在崔尚身后两侧。
崔尚并没有让她落座,她便只能端端正正地站着,她虽然微垂着眼眸,却仍旧能够感觉到他鹰隼般的双目落在她的身上,似乎要看穿她这个人,红袖心口紧提,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像崔尚这种人,便属于自恃身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把她们这些人当作是人了,红袖是不可能与这种人共谋事情的,而且有朝一日他们若是倒下,她还要往他身上踩一脚,吐一口唾沫,哪怕和他们无仇无怨。
片刻之后,崔尚开了口:“铸文已经把你与他的所有谋划告知于我,你在老夫面前不用有所隐瞒。”
“是。”
红袖温婉柔顺地道,“敢问阁老唤妾身前来是为了何事?”
崔尚靠在椅背上,示意了眼身旁的婢女,那两名婢女立刻上前替他捶肩捏背,他端起茶慢慢饮啜一口,才与仍站着的红袖道:“我知晓你前几日去过文贤书院,为了接近楚相公的儿子,听说他还收下了你送的桃花糕。”
红袖心下惊疑,这崔尚不会一直派人跟踪她吧?还是因为文贤书院是由他掌管,所以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底?“阁老真是什么事都知道呢。”
红袖以赞叹的口吻道,本想试探一下他,但崔尚并不理会她拍马屁似的话语。
“虽然接近孩子这一招也不错,但是效力太慢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得到。”
崔尚语气隐隐透着些许不满,“现在老夫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红袖心咯噔一下,“阁老欲要妾身做何事?”
崔尚眸中掠过抹算计,伸手拍了拍右侧的婢女,那婢女来到红袖身旁,将一绿色瓷瓶递到红袖手中,红袖迟疑地接过。
“再过两日便是老夫的寿宴,届时楚相公会过来,你把这药融进水里,提前半个时辰让他喝下。”
红袖一惊,“这不会是毒死人的药吧?”
崔尚看她一脸惊恐的神色,不禁嗤笑:“你放心,这不是毒药,只是一点迷药。”
红袖瞬间明白过来,他这是要楚云容在他的寿宴中犯下淫|乱之事,好借此事攻讦他,心中不禁有些悻悻,这些人怎么尽给楚云容下这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