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飞将自己听到的对话一一转述给了楚云容。
楚云容端坐于案前,正气定神闲地写字,直到鹤飞将红袖那句‘心头宝,小心肝儿’说出来后,他握着笔的那只修长玉润的手忽然微滞了下。
片刻之后,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书写。
鹤飞看不明白楚云容对红袖这句话是什么态度,因为他就算也心生不满,也不会显露于面上,而是维持着良好的修养。
但鹤飞仍旧觉得他对红袖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清,时而让人觉得他不喜欢这女子,时而却又让人感觉,他对她有股莫名的纵容。
鹤飞回禀完事情,楚云容便叫他退下了,出到门口,恰好碰见红袖返回,鹤飞捉摸不透楚云容对红袖的态度,只能客客气气地唤了一声红袖姑娘,才离去。
红袖看了鹤飞一眼,惊讶于他的态度,但也没说什么,踏进门,看到楚云容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写字,心中突然有些佩服他,换做是她,是做不到这般淡定的,红袖走到书案前,“你不好奇小郎有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
楚云容不紧不慢地将笔搁至笔架上,抬眸时目光不觉扫了眼她的脖子。
红袖正再一次感慨他的淡定,却注意到他的目光,眯了下眼睛,瞬间明白过来,“我知道了,你早就命鹤飞偷听了我们的对话。”
红袖气笑了,这男人也就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紧张的不得了了吧。
怕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被她拐跑了?
楚云容沉默下来。
红袖当他默认了,不满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掌控,她略一思索,突然放浪地笑了起来,袅娜地走到他身旁,悠悠地坐在书案上,“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就该知道你儿子太贪财,为了一金璎珞,把你卖给我了。”
红袖俯身在他耳畔娇声腻语,“你啊,不止得陪我用晚膳,还得陪我一宿呢。”
红袖纤手轻抚着他的颈项,目光随着指尖一路轻薄下去,感觉到他身体逐渐变得僵硬,红袖暗笑,这一招果然屡试不爽。
“你只会这一招了是么?”
楚云容说这话时,唇角噙着淡淡的笑,连声音都如同春日里吹来的暖风。
但红袖认定他只是在强装镇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足尖轻轻划过他的衣摆,在他唇畔吐气如兰:“倒不是,只是这招你都招架不住,怎么还会有下一招?”
红袖的唇缓缓贴上去,楚云容没有丝毫犹豫的别开脸,红袖娇笑着放开了她,风情万种地撑坐在书案上,看着他隐隐泛红的耳根,得意洋洋道:“你这十年来一定是没碰过其他的女人。”
红袖笑容有着嘲讽,但转念一想,他似乎有洁癖,也许他只是嫌弃她而已,红袖脸色一尬,突然没了调戏他的欲望,“罢了,不逗你了。
我们说说小郎的事吧。”
红袖有自知之明,怕自己弄脏了人家桌案,便从桌案上下来,准备走远点和他说话,没走几步,手腕被捏住,紧接着整个人被硬生生地拽了回去,一阵晕眩,人被抵在身后的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