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思孺胆子不小,居然敢去鸿运赌坊,还被官学的先生现了,人家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如有再犯,就把他赶出去,这小子简直疯了!”
桑怡气得浑身抖。
桑怡轻拍她的后背,低声道:“这是用来登记的纸张,咱们先给主人送回去吧。”
眼前这栋小楼应是先生们的住处,否则与桑思孺有关的评语也不会落到附近。
桑怡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那位黄夫子年过半百,对学生的管教极其严格,之前为了教导桑思孺,甚至亲自来到长夏侯府,桑怡也黄夫子打过几次照面,他人略有些迂腐,但本性不坏,还画得一手好丹青,名声在外,只是她今日被桑思孺气得不轻,实在无颜面对他的授业恩师。
桑宁没再翻看那沓纸张,毕竟里面记载了许多学子的名姓,万一瞧见了他人私隐,实在过意不去。
她快步走上石阶,抬手轻叩虚掩的门扉。
“请问主人可在?”
少女清脆的声音恍若莺啼,尤为悦耳。
躺在摇椅上的黄夫子陡然睁开眼,透过门缝,看见在院外等候的年轻姑娘,不由愣怔片刻。
“你找此间主人所为何事?”
桑宁摇晃了下手里的纸张,“这是我在附近捡到的。”
瞥见那根分外眼熟的牛皮绳,黄夫子就知道桑宁手里拿的是什么了,近来老妻说京城风大,吹的人头昏目眩,黄夫子还不信,没曾想他放在二楼书桌的记录遭了殃,被风吹落下去。
“多谢姑娘。”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桑宁抿唇笑了笑,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弯成月牙状,那副模样和狸奴相差不多,黄夫子心念一动,常年握画笔的掌心有些痒。
“姑娘为何来到官学?”
桑宁面颊略微泛红,“我是桑思孺的姐姐。”
听到这话,黄夫子恍然大悟。
桑思孺聪颖过人,往日也十分勤勉,可这两个月以来不知怎么了,竟流连赌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