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警告过你了,你怎么还要抢我的越越?”
顿了顿,他又笑弯了眼睛:“那在你入土前,我再送份大礼,免得你在黄泉路上寂寞……”
他低头,看向跪地的江言,像孩童讨要玩具一般:“你说好不好?”
江言双目的忠诚已经到了没有一丝杂色的地步:“自然好,这都是张大人自作自受。”
在静可闻针的雅阁中,江言和袁观生的声音都不高。
门口等待的红缨官兵支着脖颈,从格栅门缝隙偷偷摸摸往里看。
袁观生睨了门外之人一眼,脸色又恢复淡若君兰、波澜不惊的样子,一边斟茶,一边道:
“你的眼线?”
江言点头:“是。”
“找个地方,去把他眼睛挖了。
若还有旁人看见,也一并处理了。”
江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立刻又被绝对的服从压下。
袁观生呷了一口茶,对江言出最后一道令来:
“放信号告诉大掌柜,时机到了。”
目送秦越入秦府后,张福沅也拐道回了趟家。
回府直奔西厢房,便见妹妹苍白一张小脸,早饭也未进几口,他便遣人买了虾,用砂锅亲手熬了蔬菜碎虾粥,清淡微补。
此刻,他坐在榻边,端着瓷碗瓷勺,一口一口喂卧榻的少女。
少女气弱,不愿言语,只乖乖张口,一点一点下咽。
张福沅心思也不全在这,眉宇间忧色不断——
昨夜,他以恩人之命威逼大掌柜,大掌柜虽愤恨,但嘴巴依旧闭得严实。
他允大掌柜再思考一晚上,让酷吏掌刑,本想今早下朝后再去审问,却听闻秦大小姐回了国史院。
自西郊军营一别,数日不见,中间生诸多事情,他有一肚子疑惑想求问秦大小姐,遂遣顾尧帮他邀约。
秦大小姐拒绝相见,让顾尧带了一句话——
若他一切顺利,秦大小姐就会在中秋邀他游湖放灯、焚香拜月,共庆云开月明、苦尽甘来。
这话是心照不宣的同盟誓言,他何德何能,值得秦大小姐这样信任?
踌躇半天,终究没按耐住,想着在远处偷望秦大小姐一眼也好,便赶去了宣仁门。
不知是上天眷顾他还是怎的,秦大小姐出了城门竟未乘车,而是选择了走路。
他就远远跟在秦大小姐后面,想将她送回,却不曾想竟然遇见静修出山、万人祈福之事。
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若不是自己跟着,秦大小姐身薄体弱,指不定被人潮磋磨成了什么样子。
甚至,还有敢踹人的,若此人知道自己踹的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恐怕当街就要吓死。
秦大小姐心善,不愿透露身份,他便代为惩罚,折了此人一条腿。
碗中还剩一半粥,张凤芸已经吃得很艰难了,捂着心口咳了一阵,站在她身侧服侍的侍卫赵予连忙隔袖替她顺气,动作熟练细致,看着不是第一回了。
赵予一身玄色劲装,恭敬俯身,侧脸那条贯穿眉眼的刀疤,刚好落在张福沅眼里,露出几分狰狞可怖。
张福沅心头五味杂陈——在妹妹眼里,人从不分高低贵贱,美丑雅俗她一律善待。
不管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