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赵家门口。
苏云裳让高冥在原地等着,自个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赵老大家的女儿赵招男,小姑娘一脸警惕的看着她:“四…四婶,你来做什么?”
“收东西。”
苏云裳跨进院子,往以前住的房间走,边问道:“他们人呢?”
赵招男跟在她身后,应地唯唯诺诺:“奶他们下地去了。”
走到矮厢房门前,苏云裳直接推门进去。
炕上散落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堆在炕柜上的几床被子已经不见了,原身装衣服的衣柜门大敞开,攒了一柜子的漂亮衣服此刻也就剩了几件打补丁的还在。
整个房间像是遭贼了一样,乱七八糟的。
苏云裳转头问招男:“我东西谁翻的?”
赵招男胆子小,被她这一盯着,畏畏缩缩地说:“三婶翻的,她说你人都走了,这些东西自然就是咱家的了。”
赵三嫂从原身嫁过来俩人就不对付,不为别的,就因为苏云裳脸蛋漂亮,身段好。
特别是在赵家小儿子死后,那好色的赵老三没少色眯眯的盯着她,半夜三更的来扒窗撬门。
赵三嫂管不住男人就把气撒在苏云裳身上,只要一有空闲下来,她就出门到处散播谣言,传家里有只狐狸精专勾她男人。
原身是真冤枉,嘴长在别人脸上,她也不能阻止他们说,只好把原本还算温婉的性格变得越发泼辣刁蛮不好惹,这样才勉强在赵家待下去。
苏云裳转身出了房间,径直走向赵三嫂住的厢房门口。
看见门上上了锁,她在院子里找到锄头,对着锁口“咂咂”
猛砸。
锁用的有些年头了,不如新锁牢固,被她砸几下就报废了。
苏云裳不是什么三观道德正的好人,进屋就对着放贵重物品的箱子一顿搜。
原身的衣服被张破床单捆成了一大坨放在炕上,拉开抽屉她就看见一个装饼干用的铁皮盒子,直接拿出来打开,里面放着五毛、一毛、五分的碎票子。
苏云裳数出原身丢失的三块两毛钱,将其余的碎票放回盒子里,拎起炕上的一大包衣服往外走。
赵招男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开,动着嘴唇一句话不敢说。
…
高冥看见她出来,拄着腋杖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赵家住在村尾偏向东山的位置,高家在村公社旁边,两家隔着的距离有五六百米远。
苏云裳背上扛着大包,手里拎小包,跟在男人身后佝偻着背走的又慢,从远处看跟个逃荒来的狼狈女人没什么两样。
手被背上的大包勒疼,她抬头朝着前面的男人喊:“等等我,你这人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帮我拿点东西。”
真的是,走了这么久,他也不说帮她提提。
没眼力见的狗男人…
怪不得27了还没找着老婆,活该单身一辈子。
高冥停下来等她,高旷的背影对着后面,一点要帮忙的反应都没有。
苏云裳小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将手里的包递给他。
高冥瞥她,不情不愿的接住包裹。
嗓音低沉道:“这么多家当,看来你在赵家过得也不错。”
“不错个屁!”
苏云裳想起原身在赵家这一年多战战兢兢的日子,鼻头忍不住跟着酸楚。
像是感同身受般带着哭音说:“你以为当寡妇好当,白天要遭受流言蜚语,晚上要防着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一天踏实日子没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