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习之看了眼望着江沅背影的宋延巳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听到她来看谢家女,便心急火燎的赶来,只是沅沅会不会这么想就说不定了。”
“镇国公什么意思?”
宋延巳冷着脸回头看他,何谦怕他冻着,可是宋延巳交代过不准他们过去,如今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冰天雪地里一身单袍,怀里抱着另一件大裘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一步。
“万一,沅沅以为你是专门带我来看她的,我可就罪过了。”
孟习之有些唯恐不乱的道。
宋延巳冷眼看着他,又抬抬手,何谦这才得了令,连忙把狐裘给他披上,就听他淡淡的开口,“见也见了,镇国公打算何时离开?”
“明日。”
孟习之转着指上的扳指,表情看不出喜怒,人见到了,被宠的珠圆玉润,一个男人究竟有多爱一个女人,只看眼神就能明了,自打见了江沅,宋延巳的眼神就没在她身上离开过,他自问做不到宋延巳这般。
使臣出访,仅呆三日,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可是宋延巳和孟习之心中都明了,只闭口不谈。
辇车骊驾越想越远,孟习之坐在车内,忍不住挑起了帷幕,青砖黛瓦渐行渐远,他一直有句话想问江沅。
若当年破城那日,他带着她一起逃了,她也未成在慌乱中遇见宋延巳,会不会与他一起。
而现在,不用问他也知道,不会。
“爷,咱们这么快就回么,妾还没玩够呢。”
娇软的小手攀附着他的肩膀,身边的女子带着娇嗔。
思绪被拉回,孟习之笑着把人拥在怀里,轻轻在她脖颈上印上了一抹红,“大卫可比蜀国有趣多了。”
“可不。”
另一位美妾心里暗恨他身边的女子争宠,也趴到他肩上,笑道,“咱们卫国的姑娘可比蜀国漂亮多了,爷说对不对。”
“卿卿说的都对。”
车内笑闹做一团。
雪生骑马跟在车旁,只看了眼,希望这回彻底断了念想罢。
太平盛世
也许是这两年太累,也许是这个冬天太冷,孟习之刚走,临安便下起了鹅毛大雪,而宋延巳,这么撑了两日,人就直接病倒在了昌乐宫。
太医院探过脉说是染了风寒,连吃了几副药都不见好,高烧持续不退,手脚却冰冷异常,到后边人烧得都有些糊涂,不停地说着胡话,急的江沅一直趴在他身边抹泪。
第五先生难得被逼了出来,也不与他们对着折腾,只皱着眉开了方子,直吃了几天,眼见人都瘦了一圈,这才有些清醒。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江沅泛红的眼眶,宋延巳唇上刚被沾了水,即便是干燥的严冬也不见干裂,他伸手碰了碰江沅的脸,就见她嘴巴一瘪,金豆豆就唰唰地落了下来,砸到他手背上,烫的他直心疼,“怎么哭了。”
“你还说,你都睡了几日了,连第五惠那个小老头都不说笑话了。”
江沅捏着小帕子,擤擤鼻涕,又红着眼拉了宋延巳的手去摸她的肚子,“他这两日一直动,定是被你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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