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是大家公子的做派。”
小王氏可是王夫人铁杆中的铁杆,因此她是知道安应柳想纳祯娘的事情的,所以才会这样说了。
旁边的媳妇子却是明白这些世情一些,只拿了帕子捂了嘴道:“只怕十一爷这才是真上了心了!
奶奶也不想想,真个事情不能收拾了,到时候顾小姐能嫁谁去?弄不好还是落到十一爷手里,这也是法子了,只是用来让人齿冷。”
小王氏听完打了一个寒战,沉默了一下才道:“若真个是这样,倒是宁愿天底下没这样子的上心!
真个让人无话可说,那样的话,才是那女孩子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小王氏与她身边媳妇子这一番对话虽不全中,亦不远矣!
安应柳初知道有这样传闻的时候只觉得十分生气,当即就大骂染青道:“我让你做了那群小子里的一个头儿,你就是这样管束的?倒是传出这样话来了!
明明没有的事情,现在大家都当真,这不是要坏了顾小姐的名声么!”
当时他是真生气,只拿脚去踹染青!
只是之后他心里回转,才想到了若是真能坐实这个名声,到时候祯娘便只能嫁他了——这真的不好,不是君子所为。
但是就和当初他在左夫人那里听到纳妾的说法一样,一开始只是摇头,但是后面明白这是唯一的浮木以后,就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
只是到底事情没能如愿,小王氏很快就把事情办好。
安应柳就躺在榻上,手边是最烈的酒。
他们这些读书人平常饮酒作乐也绝不是这些——他们喝的酒是那些不易醉的,一斗两斗之后也只是让人微醺。
这也是本意,享受的就是那微醺时候的醉意,多少有名诗篇就是这时候有的。
真个是那些烈酒,一下喝醉,也就没什么后头的事情了。
染青这时候倒是劝着:“我的爷,何必这样呢!
到底只是一个顾小姐罢了!
将来您自然和老爷一般有奶奶、姨奶奶。
您是国公府里的王孙公子,又有功名,还怕没得前程么!
只到将来您前程似锦的时候,顾太太和顾小姐才会为着这时候拒了婚事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就是染青这样的泼皮小子能说的话了,安应柳此时只想醉死过去——他哪里会想着将来如何让顾太太顾小姐后悔,他是伤心罢了!
又不只是伤心,还有一种他自己所有的苦闷。
当初他对着左夫人‘纳妾’的话点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死了一次。
后头又有放任流言时候,又是一样煎熬,又是死了一次。
心里只觉得不对,但却做了,其中其实是自己的折磨——如今他只能半醉着想,原来这是报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