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信你,我可不信,你若是敢有半分异动,别怪小爷我亲手了结了你。”
公孙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嘴里还不忘了威胁元容。
打刚入城开始,他们就觉得城中有古怪,上至将领,下至兵卒都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赵衷私下给了他一个眼神,公孙训便悄悄地离了马车,他虽然不及元晦聪慧,但胜在身手敏捷,身上又有一股兵痞气,想混入张鹏飞的军营简直是易如反掌。
元晦则贴身跟着赵衷,从酒水到吃食无一不经过他的手。
丑时三刻。
真是个好时辰,赵衷看着翘着腿躺在床上哼曲的公孙训,笑着开口,“幼礼,我和元晦需要去军中一趟,容儿就有劳你照料了。”
“为什么是我!”
公孙训骨碌爬了起来,还不忘整理下冠上的发带,“你怎得不让元晦去照顾她。”
“元晦武艺不如你,还是你去我更放心些。”
赵衷眼神微动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总之,你要比元晦妥帖。”
回忆被拉回,公孙训越想越气,他看着身边和他蹲在一起看窗外的女子,语气相当不友好,“若不是应了陛下,小爷一定把你丢出去。”
“所以我们现在处境很糟糕?”
元容弓着身子,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轻声问。
“是你处境很糟糕,不是我,我要想跑,谁还能拦得住不成?”
转念一想,公孙训迅速的扯下了元容慌乱中带上的薄纱,“你说,我若是把这破布一扯,把你往张刺史面前一放,你猜他会是什么表情。”
“你——”
元容咬着嘴唇,伸手夺过公孙训手中的面纱,刚要说什么,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反手拉住公孙训的衣袖,认真道,“靠你一人之力,咱们可能逃出去?”
公孙训被她的动作骇了一跳,片刻才没好气的答,“我一人定然是可以的,但是带上你便难说了。”
“那张鹏飞可曾见过你?”
元容忽然想到,似乎从入了应阳起,她就没见过公孙训,想来那张鹏飞也是没见过的。
想了下,公孙训摇摇头,“未曾。”
这样便好,元容拉着他的袖口,眼睛在夜色的笼盖下闪着点点星光,“咱们或许有个安全脱身的法子。”
“安全?”
公孙训看着一脸笑意的元容,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他怎么就没想到,难怪赵衷说他比元晦适合。
大院内,张鹏飞心急的直转圈,张夫人也在一旁坐立不安,马上就到丑时了,不成功便成仁,他们可是把所有的荣华都赌上了。
“报!
!
大人,不好了!”
门外,一副官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人、人跑了!”
“跑了?”
张鹏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跑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