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突如其来的患得患失的情绪,谷麦直到坐上许衍生的车,表情仍未足够放松。
许衍生却很随意:“你吃过东西了么?”
他是有备选餐厅的,所以假如她没吃,他会让她有个合适的晚餐,虽然确实是“晚”
餐。
“我吃过晚饭才加班的,不饿。”
“那陪我吃,我还没吃饭。”
他有些大男人地发表意见,下一秒又像征询她的意见,“可以吗?”
谷麦看看手机的时间:“十点十五分钟了,你还没吃饭?”
许衍生简单略过今天厂里的横幅事件:“厂里炒了几个员工,在处理善后。”
他想起王文文下午给他发的短信“你会后悔的”
,但他不想让这些无谓的人和事影响他的心情,“你呢,报告写完了吗?是不是痛斥了我这种管理者的不负责任?”
确实有差不多的内容,谷麦看他:“你害怕吗?”
“怕死的不是共、产、党、员。”
谷麦抿嘴笑:“你是党、员吗?”
“我不是。”
许衍生握着方向盘,侧脸瞥她一眼,“你是?”
“我当然是。”
许衍生点头:“在党的领导下,正丰厂以及我本人都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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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他们坐在一个小包厢里。
服务员很快上了菜,谷麦眼尾一扫,除了菜,还有酒。
许衍生给她面前的高脚杯倒酒。
她摆手:“我不喝。”
小酌怡情,那是在合适的场景之下与合适的对象才能发生的事情。
一上来就推杯换盏,不是她的风格,何况,酒后乱性不是她乐见的事情,虽然这在这座城市里屡见不鲜,就像当初的许衍生认为每个去喝酒的人都可能顺便带个人或者被某个人带回家一样。
许衍生也不坚持:“我喝点,今晚委屈你当司机。”
他把那盅在过来的路上打电话预先订好的炖品挪到她面前,“你的。”
谷麦嗯了一声,但没有马上揭开那特意为她准备的仅此一盅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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