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斜看她一眼,“现在董事会也发你一个免死金牌,随你怎么和老张吵,老张都不敢和你离婚,想不想吵一架?”
“那也不吵,公司一上市,人得记仇了。”
“记仇?管理层的股票可是有禁售期的,三年呢。
这期间离婚,股票还没卖出去,哪有钱支付赡养金?再说,喻文卿会卖他手里的股票?”
因为数轮融资稀释了创始团队不少的股份,喻文卿再转让他手上18股权的可能性极低,倒是极大可能在上市后会通过二级市场增持流通股票。
与其拿资产变现的现金去付姚婧的赡养金,还不如拿这些钱来保住他对云声的绝对控制权。
“哎,喻文卿看上去强势,但在这桩婚姻里确是落了下乘,所以姚婧才敢胆大妄为到这样的地步。”
被薛太这么一分析,张太和李太都不做声。
薛太再冷笑一声:“谁还没一肚子气啊。
不过公司要上市了,情势逼人,和和气气的,做给别人看,也做给自己看。”
李太说:“也不能这么说,公司上市成功,我们也有利益的。
姚婧这种完全不顾利益的做法,要不得。”
薛太点点头:“所以呢,以后我儿子千万不能娶个搞艺术的女孩,要的东西太纯粹,给不起。”
远远的,李正龙就看到姚婧坐在球车上,翻越山丘,朝他们而来。
他也“唉”
一声:“你这个春节是没一天舒心日子过了。”
一挥杆,小白球在空中甩出一条长长的抛物线,落入远方的草坪里。
李正龙拎着杆就走,“你们慢慢聊,我接着打我的球去。”
喻文卿皱了皱眉,看着姚婧从球车上下来。
果岭不允许高跟鞋进入,所以她是赤着脚下的车。
明知道我来的是高尔夫球场,都不知道换双鞋?也许来之前,她根本就不想这个问题。
他微微摇头,双手握杆,眼神在球和球洞之间来回。
球离球洞不到三英尺,这一杆到位,李正龙翻盘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所以姚婧一来,那小子干脆不比,故意轻率地挥杆跑了。
他选好角度,挥杆击球,力道不重不轻,球稳稳地向前滚去,正好落入球洞。
姚婧鼓两下掌:“不了解的人,还会以为你天天呆在果岭。”
喻文卿抬头看她:“你过来有事吗?”
“我记得你第一次玩高尔夫,是在那边的练习场,我们俩一起来的。”
喻文卿一怔,没想到她会说起十几年前的这段往事。
“其实我不太喜欢玩高尔夫。
一个球必须进洞这件事,对我来说,很枯燥。
一个暑假过去了,我打出去的球,别说进洞,能在洞二十公分的半径以内,对我来说都是胜利。”
喻文卿低头一笑:“你的目标感一直很差。”
“但你完全不一样。
同是初次握杆,教练只要提醒一句,你就知道要怎么转变挥杆的角度、还有怎么控制力道。”
姚婧指了指前方的球洞,“就这种短距离推击,你的成功率一直很高。
我刚才在脑海里搜寻,竟然没有你失过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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