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佟方霖一面拽胳膊拽腿帮他换着病号服,一边沉甸甸地说:“去年老陈肝癌死了,今年老子还真就不让你走了!
你们这些人动不动就通宵熬夜加班,畜生似的工作赚着高收入,到底图的啥!
看人家晚期害怕了是不是?给你转进单间病房,别想些没用的!”
说着,他仔细替袁瀚盖了被子,摸出他的手机,商量道:“你要是不好意思说,要不,你想告诉家里或者谁我替你说?或者,你也可以告诉你喜欢的女人的朋友啊什么的……”
“话痨,你让我休息下。”
袁瀚疲惫地闭上眼睛,任他喂水、喂药,心里沉沉地跌落着,跌落着,落入谷底,与巨石相撞,撞得他头脑天旋地转着。
七岁学画,十七岁将画搁浅,二十七岁时候达到事业第一个高峰,从此背弃画,不知不觉,他已做了四年的木头人。
每每,在黑漆漆的游戏室与魔兽杀得天昏地暗,每每,跟着动漫的人物冒险、厮杀,他以为,他这辈子就和画绝缘了。
每每,他倒在游戏室的椅垫上,浑浑噩噩的睡去,睡不沉,醒不来。
醒来,依旧不是自己,是个套了自己衰败躯壳的木头人,捂着胃,用自己绘画的造诣借尸还魂到园林景观上,得了奖,又怎么样。
正在这时候吗,他手机铃声将这飘飘忽忽的灵魂唤了回来。
袁瀚一阵惊喜,来电的铃声惹得他扬起的唇角再度垂下。
“别接。”
袁瀚阻止道。
佟方霖却自顾自地接起来,就听一个柔软的女声道:“学长,你在哪里?我在婚纱店,我老公不在上海,可是结婚需要燕尾服,你和他身材差不多,我想让你帮忙试一下好不好?”
雯雯有些幽怨地道。
佟方霖眼前忽然就灵光一片。
“嫂子,我告诉你一个严肃的事情,这件事只有你自己知道……”
佟方霖道。
“让她别告诉……阮馨。”
袁瀚只觉得精辟力乏,说完之后再也支持不住,昏昏地入了黑甜乡,醒来时,已被转入单间病房。
他被佟方霖协迫着开始接受心电图、血常规检查等一系列术检查,被迫训练胸式呼吸,以利于减少腹部张力。
可是,眼下的情况让他有些驾驭不住。
“117号,为了避免术后因为麻醉、手术的影响和排便习惯的改变而发生尿潴留,你必须今天开始用尿管。
我现在为你实施插管。”
眉清目秀的护士说着,打量着这个英俊的男病人,脸刷的一红。
袁瀚先是脸上飞了胭脂,紧接着,逼视着护士,戏谑道:“请把程序讲一遍。”
护士一听,杏眼一瞪:“你……”
袁瀚冷笑:“美丽的女士,我的老二只留给女士的郁金香花,你真的要试试?”
佟方霖恰好从别的病房回来,看到小护士哭着跑出去,指着鼻子就骂:“都时候了,还要面子考虑形象?再不配合,你连东方不败都没得做。”
“那里是留给美丽的女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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