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没承想却还是让裴晏舟瞧出了端倪,垂下眸子,宋锦茵没有挣扎。
但她也不敢多说梦里的事,怕又一次不争气,泄露出心底的软弱。
“世子,好像寅时了。”
“嗯。”
屋外寒风呼啸,明显比昨日的风要大上不少。
男人依旧没睁眼,像是在贪恋着这一刻的暖意。
“知道那个小丫鬟死了?”
“是。”
“她同你没有关系,就算没有你,她也必死无疑。”
宋锦茵指尖发紧,鼻尖涌上酸涩。
她知道,她都知道,但午夜梦回时突然就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好像在说,如果你跪了呢?
“那个丫鬟若是不死,兴许会进二房。”
裴晏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宋锦茵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这话,“可她瞧着,才”
“瞧着是年岁不大,但今年已是可以嫁人的年纪,裴温姝不过是顺水推舟。”
裴晏舟睁开了眼,长睫下的黑眸还未染上清冷,带着刚睡醒的深邃与清澈。
“也就你才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连哭两夜。”
宋锦茵唇瓣微张,低垂的眼尾写着枯寂。
与其说她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哭,倒不如说她是在哭曾经无助的自己。
外头有细碎的声音传来,像是王管家在唤裴晏舟起身。
听到这动静,裴晏舟并未回应,只是将放在她腰间的手收了回来,寻到她下巴,抬起了她的脸。
夜色下好似什么也瞧不见,可两人偏又在对视里将自己瞧得清清楚楚。
“这般害怕,往后可如何是好?”
“往后,奴婢会经常见到这样的场景吗?”
“嗯,兴许罢了,害怕就不听。”
轻叹伴着浅浅的亲吻落到了宋锦茵的唇瓣,温柔到让人不敢回应。
只是下一瞬,却是连裴晏舟自己都透出了不可置信。
他竟然会有如此难以抑制的心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烈。
最终那吻并未深入。
王管家的提醒声越来越大,裴晏舟眉心不耐地拧了拧,清醒后,他眸中的清澈褪去,转而便是深沉和锋锐。
官服将他衬得越发冷肃,宋锦茵将半张脸埋在褥子里,偷偷看着他结实有力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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