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细微又说不上来的酸胀,她只剩下懊恼,懊恼这次出门,没有先算算日子。
“我们该走了吧,世子哥哥。”
许是瞧久了有些无趣,许幼宜开口打断了裴慕笙的话,旁若无人地看向旁边的男子。
许久,裴晏舟才轻应了一声。
“嗯,我让人备好了马车,你先上去。”
“可是我不想坐马车,我想同你一起策马。”
少女的拒绝带着一丝软意,但又不像普通姑娘撒娇的语气,有着她独特的骄傲。
宋锦茵突然又想起了曾经二人还能窝在一处说话的日子。
只是那段时日太过久远,远到她不过刚忆起了一个头,就只剩迷蒙的雾气。
“好。”
裴晏舟轻笑了一声,似有无可奈何的宠溺,“只是我手底下的马都颇有烈性,无人之处才可让你去骑。”
偶有踏进金丝楼的姑娘家,听到这样低柔的语气,少不了往这处多瞧了瞧。
目光繁杂落下。
只是自始至终,裴晏舟都没再看宋锦茵一眼。
反倒是裴慕笙带着不忍频频侧头打量,原本想留下来寻管事出个气的心思也消了不少。
再待下去,宋锦茵怕真是要颜面扫地了。
“大哥既还有事要忙,我便先离开,只是说起首饰,等那套外头送来的头面一到,大哥应当也不用在旁的地方多看,应当衬人。”
裴慕笙边说边看了一眼他旁边的许幼宜,只是顾及着身边的人,那一声相配,到底是没说出口。
话音落下后,裴慕笙叫着宋锦茵离开。
不知是后头的目光让人心惊,还是因着他对许家姑娘所有相关之物的细致,宋锦茵心中的酸涩有些失了分寸。
前些时日的那些相处,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
行走间,宋锦茵有略微的出神,临近行到一侧,还被进来的人撞了个趔趄,让她失了重心,朝后侧倒去。
而下一瞬,银色面具闪过冷光,来人伸手将她拉住,待她站稳后,又迅速地收回了手。
似有目光落到了男子的那双手,透着危险,寒芒四溢。
但无人顺着去瞧,众人只将心思放到了那张打眼的银色面具上。
“姑娘小心。”
沙哑的声音落入耳畔,宋锦茵稳住步子,眼睛微微睁圆。
是那个绣坊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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