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说这些事。”
温徒打断他的话,这笔账要再翻起来,怕是没完没了,“我来只是告诉您一句话,请代我回绝徐家。”
“就为了一个钟小姐?”
阮黎安脸色也沉下去,“值吗?况且他们不是有意的,那个女孩也没出什么大事。
温徒,你应该是个深思熟虑的人,怎么现在这么拎不清?”
阮黎安的秘书此刻正站在办公室门外,她刚才接到了一个找阮总的电话,那边的情况似乎很紧急,她考虑该不该敲门进去通知一下。
正踌躇着,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伴随轰隆一声闷响。
秘书小姐大吃一惊,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傻了半天敲敲门:“阮总,需要帮忙吗?”
里面没反应。
她着急地走来走去,正准备硬着头皮开门进去看看情况,门把手这时从另一边被转动了两下,温徒开门出来,跟她对视一眼,扬长而去。
那凌厉的眼神吓得她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才恍恍惚惚地跑进办公室。
“阮总,您没事吧?”
秘书小姐看着颓然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头发白如雪,背影分外落寞。
茶几被掀翻在地,四脚朝天,满地都是白瓷碎片,棕色的咖啡渍染透了一大片地毯。
是温先生掀的?他平时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秘书小姐匆匆去把茶几扶起来,拿了扫帚,清理现场。
而阮黎安一直没说话,坐在那里发呆。
他发现自己可能一直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儿子。
只是提及钟弥而已,能让温徒当场发飙,应该不仅仅是因为钟弥。
是因为他的母亲,温曼。
阮黎安教给温徒对钟弥的态度,就是他当年对温曼的态度。
钟弥这一天连连打喷嚏,不知道是谁一直在背后骂她。
她闲得无聊,总玩相机也不是办法,能拍的地方也就温宅附近这么大块地方。
下午实在没事干,她顶着太阳去后院把葡萄架下的杂草给锄了,松了一遍土,搞得自己浑身脏兮兮,出了不少汗。
温徒不在,她只能自己洗澡,慢吞吞地捣鼓了半天,才把自己弄干净,正在浴室里穿衣服的时候,听到楼下的动静,像是温徒回来了。
回来得这么早?钟弥还以为他说会早回来只是说说,眼下这还不到四点。
她套了件碎花浴衣,边系着带子边下楼,温徒刚问了身旁的佣人一句:“钟小姐呢?”
刚问完就抬起了头,看见趴在栏杆上的女孩朝下招手:“钟小姐在这里。”
温徒随即上了楼,见她头发还滴着水,搂过她问:“干嘛了?要大白天洗澡。”
“我劳动了。”
钟弥跟他汇报了一下成果,他有些无奈,这哪像个昨天才经历了车祸,在医院里抓着她哭喊的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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