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此言差矣,正所谓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
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我想要一匹好马,是因为我心中怀有宏图壮志和远大抱负啊。”
“呵呵,我看伱分明就是想人前显贵,摆阔气,耍威风。”
“咳咳,大哥你总是对我存有偏见,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噗呲
一名路过的年轻士子听到兄弟二人的争吵,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王景回头一看,见对方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颜值竟比自己还要帅气三分,顿时就很是不爽:“你谁啊?”
对方倒是拱手行礼,语气谦卑:“在下出自泰山羊氏,单名一个瑄字。”
泰山羊氏?
两晋时代的皇族外戚?
得,又是一个得罪不起的名门望族。
出门在外,多個朋友多条路,深谙苟道的王景立马换上一副笑脸上前去套近乎,嘴里客气道:“璧,大六寸谓之瑄,好名字,好寓意啊。”
羊瑄闻言双眸一亮,显然有些惊讶:“语出《尔雅》,看来兄台对训诂之学,亦是广博。”
王景面露得意之色,嘴上却是不忘自谦说道:“哪里哪里,闲来无事多读了几本古书,略懂而已。”
其实他懂个屁,无非是斩出的法身让他有了过目不忘之能,闲来没事就把家中藏书都一一收录进去,然后等到需要用到的时候,便立刻拿出来装逼一波,来个人前显圣。
羊瑄却误以为遇上了同好之人,便拉着王景聊了不少古文经学。
训诂学算是古代版的考古学,是一门专门研究传统古书中词义的学科,而成书于战国末期的《尔雅》,则被认为是最早的训诂学著作。
因为学这个没办法做官,亦不能增益炼神修为,因此属于颇为冷门的学科,少有人涉足。
难得遇到有人精通《尔雅》,羊瑄便拉着王景聊了许久,而王景也乐得有人陪他吹牛,不消片刻,两人便相谈甚欢,甚至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
经馆内,羊瑄挨着王景坐下。
没多久,王景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人,正是此前于闹市中纵马飞驰的青年。
他与王景一般年纪,身材却魁梧得多,举止张扬,目光肆意,显然性格颇为狂放。
对于蔡邕的经学,王景兴趣不大,他之所以愿意过来,除了实在推脱不掉之外,另一个原因自然是来结交人脉的。
毕竟能够成为蔡邕及门弟子的人,家世肯定不一般,多认识一下没有坏处。
“这位兄台,还未请教。”
“谯沛曹氏,曹仁曹子孝。”
王景闻言大喜,没想到居然出门一趟,居然有幸遇到未来的魏国天人将军,顿时神色都热情了几分:“幸会,幸会。”
曹仁不仅是未来的曹魏名将,更重要的一点在于他可是曹操的从弟,有着这层身份,意味着自己有机会搭上曹老板的这条线。
万一哪天在外面实在是混不下去了,王景还是指望着能去投奔一下曹老板的,毕竟想要摸鱼,当然要找根最大的大腿抱着才好摸得舒心,摸得过瘾嘛。
闲聊了几句,正主总算是出场了。
“伯喈先生来了!”
“伯喈先生!”
在众多士子的欢呼声中,一位儒雅随和的中年人步履从容,缓缓走入前厅,此人正是蔡邕,虽年过五旬,可依旧风度翩翩,气质卓尔。
王景见了不由赞叹道:“果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哪怕人老了,也是个老帅哥啊。”
心中更是暗暗感慨,读书读得多还是很有好处的。
羊瑄挨得近,被王景的话逗得捧腹大笑不止:“你这人怎么关注的地方每每与别人不同?”
曹仁也觉得王景是个有意思的人,朗声笑道:“元旭每有惊人之语,与你相处,实在是让人倍感开怀。”
王景闻言颇为自得:“没办法,谁让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呢?”
“脸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