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成功,王景心情大好,亲自将曹仁送出城外,还为他按辔徐行,做足了礼数。
直到曹仁的身影消失在马蹄扬起的烟尘中,王凌才忍不住问道:“二哥,你真的相信使君和校尉还活着吗?”
王景摇头:“我现在不信也得信啊,他们要是死了,我的前途就完了。”
虽然小小的别部司马位卑职低,可掌握军职对现在的他而言,至关重要,毕竟在董卓进京之前,他必须要有一定实力,如此才有破局的希望。
就算要当一条咸鱼,那也是失败之后的事情。
现在有逆天改命的机会,王景还是想要争取一下的。
此时,葛陂。
黄天道域笼罩之下,鬼雨淅沥,阴气刺骨。
朝廷的上万大军惨遭围困,如今只能死守营房,仰仗着山河社稷图的气运庇护而苟延残喘。
不少士卒手脚都已经被冻得僵硬,嘴唇紫,显然阴寒煞气侵蚀身体,已入肌理之中,而一旦阴煞之气浸透骨髓,到时候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化为鬼物的下场。
营帐中,黄琬看向鲍鸿:“情况如何了?可有联系到外面?”
鲍鸿放下手中虎符和阵图:“就连虎符都已经试过了,妖道的邪法委实不可思议,竟然真的能隔绝天地,就我手中的连山河社稷图副图,都与陛下手中的主图失去了联系,甚至气运长河亦被斩断,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能斩断气运长河!
?”
黄琬皱起眉头,心中的不安愈盛:“山河社稷图的主图与副图之间,气数相连,犹如大河的主流与支流,受天命庇佑,谁能斩之?”
对此鲍鸿同样忧心忡忡:“不仅如此,这位假冒的大贤良师对我们围而不攻,困而不杀,此举大违兵法要义,恐怕另有惊天阴谋,不得不防。”
就在两人商议对策之时,营外雷声隐隐,顿时让他们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机感应。
“他又来了!”
“一起出去。”
黄琬和鲍鸿一同走出大营,果然又在营外看到了神秘面具人那熟悉的身影。
“两位贵客,过得如何?”
“哼,将我们困在此地,还说什么贵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鲍鸿是军人,说话自然简单粗暴,他手按刀柄,恨不得现在就拔刀开斩,手刃眼前强敌,奈何此时的他,失去了天时和地利,不敢再冲动冒险。
神秘面具人也不怒,跌坐在一块隆起的巨石上,语气慵懒:“那黄豫州呢?闲来无事,不如再论道一番,以消磨时光。”
黄琬眉心一皱,随即便冷声回了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要杀便杀,又何必妄想用言语来动摇我之心志?”
“呵,你已成瓮中之鳖,我又何必浪费气力杀你?”
鲍鸿按刀向前,目光如剑:“黄豫州有名品之器护身,要杀他,你必然需要动用压箱底的手段,此举定然会暴露你的真实身份。
若非如此,你怕是早已对我二人痛下杀手了吧?”
神秘面具人拍了拍手掌,轻声一笑:“能算到这一层,值得赞赏。”
面对这等挑衅都无动于衷,黄琬深知自己这次怕是遇上对手了,因此神色更加肃穆:“伱究竟意欲何为?黄天道国虽已成型,但镇国神器若无气运加持,却也不过是一件死物。
只待陛下动用山河社稷图,以天子尊位祭天祷告,届时大汉四百年国祚所积累的人道气运冲击之下,就算是你手持镇国神器,也唯有死路一条。
神秘面具人依旧不为所动:“这就不劳使君费心了。”
挑衅、威胁皆是无用,黄琬便转而用起了激将法:“如今天时地利尽在掌握,你为何不考虑全力出手,将吾等格杀当场?你是不愿,还是不能?”
然而神秘面具人只是目光淡然地看向黄琬,轻蔑一笑:“放弃吧,激将法对我无用,我不出手,自然有不出手的理由。”
鲍鸿有些按耐不住了,双眸杀机森然:“任你法力滔天,终有穷尽之时,难道就不怕朝廷再派援兵,到时与我等里应外合,剿灭尔等?”
“无所谓,我不介意战局这样继续僵持下去。”
黄琬闻言面沉似水,与鲍鸿无声对视一眼,连番试探之后,两人现在更加确定眼前的敌人,必有惊天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