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发烧导致他四肢无力,全身高温,但应柏云的头脑却异常清醒。
岑凡说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着。
他想到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当时陈风去而复返的原因在此刻再次明了,他认出自己了。
应柏云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轻轻揉捏着发烫的指尖,眼睛因过高的温度而微红着,心跳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如果应柏云知道张易轩进少管所第一反应是惊愕唏嘘。
那他看见陈风理着寸头,看向镜头时的无动于衷,就是密密麻麻的心疼。
不知情况下的心疼代表着什么,作为成年人的应柏云再怎么无视心里的感受,也百口莫辩。
一切尽在不言中。
应柏云叹了口气将头埋进臂弯里,他轻轻闭了闭眼,双手摩擦着手机屏幕,早被他刷过无数次的app,此刻也没有出现新的转机,离得最近一趟航班都得等明天。
他订了票,半倚在床沿坐在地上,心乱如麻。
陈风不见了才是摆在眼前的大事。
他能去哪?
应柏云眨了眨眼睛,过热的温度让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不知道陈风会去哪,也不知道陈风的过往。
应柏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压根对陈风一无所知。
他只能将所有念想都发在岑凡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都黑了。
应柏云抿了抿干燥的唇,盯着震动的手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般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陌生的女声。
应柏云应了一声,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不了声音来了。
“喂,请问是应先生吗?”
应柏云用力的掐了掐大腿,强迫自己猛地咳了好几声:“你哪位?”
“我是您之前酒店的前台小姐,我姓吴,明和酒店您还记得吗?”
女声很是亲切:“很抱歉打扰到您,是这样的,有一位先生找您,他说他姓陈。”
应柏云闻言猛地站起身来,他难以置信的重复道:“你说他姓陈?”
前台小姐一愣:“是的,他姓陈,我跟他说您退房了,他现在正准备走……”
“拦住他!”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应柏云被喉咙痛的差点激出眼泪来:“我现在过来,麻烦你不要让他往外走,外面正在下雨,他肯定没带伞。”
前台小姐想到一向文质彬彬,温柔说话的应柏云,她看了眼手机号码,有些犹豫的问道:“您是应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