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枫说。
这个概率太小了,谈寂想。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规则」?”
这里不止谈寂一个聪明人,柯枫低笑了一声,却像是叹息,“人们是因何被束缚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呢?好比你的朋友,他的痛苦来源于他的原生家庭。”
“如你所见,他的母亲为他制定了少年时期的「规则」,当人们在现世之中感到巨大的悲伤或是绝望时,总是不由想起一切灰暗痛苦的源头,”
柯枫说,“越难以释怀的回忆里,「规则」就越苛刻,你知道为什么吗?”
“……”
因为规则,是世俗强加在一个人身上的条框。
是父母的禁止,是亲朋的“关心”
,是周遭的舆论……
谈寂心想。
微凉的夜风拂过,灰暗的天空不知何时晴朗了起来,月华倾泻,星光流转。
一直坐在阴影里守着那扇铁门的顾流光,突然冷笑了一声,喃喃道:“条框?呵……”
他起身走向花坛,主动把手伸进泥土,将黑色的藤蔓从深处拖出来一一扯断,不知是对谁轻声说着:“做个好梦。”
“真暴力,不具有丝毫美感,”
远处的柯枫揽走谈寂,在天台上转悠了一圈,找到了一张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分崩离析的躺椅,“天快亮了,你也睡一会吧。”
在那一瞬,谈寂突然觉得,久违的困倦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长河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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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月于一阵喧哗中睁开了眼。
他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但在逐渐清醒的过程中,梦里本该深刻的人和物,就如同车窗外的飞驰的景色一般,迅速的向后退去。
渐行渐远,直到模糊不见。
是否曾有人大声呼唤过他的姓名,在深渊边缘?
“禾月——!
几点了还不起床?!”
客厅中传来了女人尖锐的声音。
刚开机的脑子运行速度极其缓慢,禾月木木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呆滞了大约半分钟左右,才终于掀开了盖在身上的厚重棉被,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