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隔着柯枫一个石椅坐下,问:“你经常去徐慢家?”
连雨点头。
“他父亲身边的这个男人呢?在哪见过?”
柯枫问。
这次连雨盯着照片看了好半天,才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在他家书房,奇怪,明明觉得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行了,”
柯枫收了照片,没让对方细想下去,“说说你想起来了什么吧。”
几人都围着石桌坐了下来,谈寂看了眼天色,这会大约下午四点左右,天阴沉沉的。
连雨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在我记忆的最初,姥姥家的院子,并非如今这么凄凉,那时我也并不害怕姥姥做的人偶。”
“你当时应该很喜欢它们吧,”
谈寂轻笑了一声,“尤其是那对情侣人偶。”
“是啊,”
连雨也笑了起来,“那对人偶,是姥姥赠与我父母的新婚礼物,只可惜,父亲在母亲怀孕时便意外去世,我从未亲眼见过他的模样,只能通过人偶和相片去想象,而母亲也终日郁郁寡欢,终在我两岁多时与世长辞。”
从那之后,陪伴着连雨长大的,就只剩,那对原本寄托了无限祝福的人偶娃娃,有多少无人的夜晚,幼小的连雨,都孤独的抱着它们暗自垂泪。
“你的姨姨们,堂舅和堂叔,出事的时候,它们都陪伴在你的身边,对吗?”
谈寂轻声问。
连雨点头说:“渣男再可恨,我也不该怨恨我的姨姨,更何况堂舅与堂叔的悲剧里,根本就没有孰对孰错。”
可规则却在无形的惩罚着他们,向入局的所有人,诉说着连雨童年的无助和难过。
“可当年有一个人,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谈寂说,“你的舅姥爷。”
连雨有些意外的看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人偶告诉我的。”
谈寂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连雨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说了下去。
“舅姥爷是姥姥的七弟,自幼不学无术,姥爷去世后,他便以帮忙看门为由搬进了这里,实则游手好闲,好赌成性,徐慢的父亲曾与他是牌友,我和徐慢也是因此相识。”
“你和徐慢都曾作为实验方的对照组,”
柯枫说,“但他后来接触了不少实验方的人,成为了他们放在对照组中的棋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连雨仰脸看他。
“他的父亲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大约是打算非法制成某种药物谋利,可惜手艺太差,做出来的东西效果不好,卖不出去,”
柯枫嗤笑,“所以干脆把自己的儿子给卖了。”
连雨怔了一会,想起了徐慢强迫他吃下的白色药片,以及舅姥爷掺入食物中,使得院内所有人误食的诡异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