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寂问医生。
“命线,”
柯枫跟了进来,答曰,“并不是所有的弈者都拥有且可以使用命线,公司会在每一次入局时,安排至少两位可以使用命线的弈者,以防万一。”
谈寂点了点头,等待医生调试那个古怪设备,随口又问了一句:“禾月那边也是?”
“不,那边是心理治疗室,我们想要看看,他的记忆,总共被更改过多少次,”
柯枫说,“当然,会事先征求本人的同意。”
“嗯。”
谈寂丝毫不惊讶的将左臂放在到了仪器要求的位置,然后他淡漠的表情,就出现了一丝裂痕。
“未检测到弈者拥有命线。”
“检测到弈者可以使用命线。”
这位看起来有些内向的医生,活活被仪器给气笑了,怒骂道:“这机器今天什么毛病,钱包里是空的还能往外花钱?”
柯枫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说道:“其他人不行,但他可以花别人的钱。”
医生:“?”
用别人的命线?!
检测到自己钱包里是空的的谈少爷非常不爽,他花柯枫的钱吃了一顿早饭。
“为什么我检测不到命线?”
谈寂啃着手里的牛肉馅饼问,“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柯枫又递了一杯现磨豆浆过去,答道:“我一直在寻找当年那个实验的相关人士,就是因为,我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那你现在知道了多少?”
“很少,”
柯枫叹气,“我的老师,是这个实验的研究人员之一,三年前死在了一场意外之中,在此之前,他曾向我透露过,实验方内部出现了极大的分歧。”
“这么巧的意外?”
谈寂冷笑。
柯枫也笑了笑,继续道:“那会儿距离实验被叫停已经过去了六年,按理说,他们早已不再有利益的冲突,但老师猜测,对方依旧在寻找,实验中唯一成功的0号实验品,实验方喜欢将其称之为,「神明」。”
谈寂有些诧异的问:“什么才算成功?”
“大概就是,比其他孩子更淡漠,在局里不会和任何情绪产生共鸣,因而没有弱点,也能够在任何情况下使用命线,能够使用别人的命线,甚至……能夺取别人的命线。”
柯枫静静的看着谈寂,眼里少见的没了笑意。
谈寂闭了一下眼。
他下意识的想要解释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解释不了。
十二岁之前做过什么,他一丝一毫都不曾记得。
他从未像这一刻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才能说出那句,“我并未做过恶”
。
“豆浆要冷啦,”
柯枫轻拍了一下他的肩,“下次入局找人带你一起,我们一起去探寻当年的事情。”
谈寂没有说话,一口干掉豆浆,抓了只笔,签了茶几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入职合同。
公司大门“滴”
的一声开了,顾流光两指勾着个便利店的购物袋走了进来。
他原本是打算上楼的,抬眸时看见禾月从楼梯拐角走下来,便又顿了一下,走向了大厅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