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说,是司白榆手中的面包。
司白榆晃了晃手里的面包,用手指撕下一角放进嘴里,朝乌鸦们轻笑:“礼尚往来,如果我给了你们面包,你们又能给我什么呢?”
“嘎嘎!”
带头的乌鸦仰天大叫,两只藏在羽毛中的腿踩了踩,从屁股毛中叼出一张照片。
沈忧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惊奇地望向司白榆:“它竟然可以听懂你的话。”
“它当然可以听懂了,你之前不还和它们掐架吗?”
司白榆勾了勾手将乌鸦唤进房间,然后扔出面包。
面包在地上滑了半米,被乌鸦的爪子踩住,它歪了歪头,飞上前把嘴里的照片吐到司白榆手里,然后叼起面包飞出房间,带领着其他乌鸦离开,中途还不忘发出嘎嘎的嚣张笑声。
沈忧好奇照片的内容,但他一把头伸过去,司白榆就眼疾手快收起照片。
“小气!”
沈忧叉着腰不高兴地昂首,又难过又委屈地控诉,“再也不和你亲近了,坏哥哥!”
换作以往,司白榆一定会掌掴着沈忧的屁股侃骂。
但这一次,他只是深深凝视着沈忧,压抑且一言不发,一双玄青掺着金的眼睛微阖,透着让人无法喘息的压迫感。
就像,他在通过他这具小小的身体,在看另外一个人。
“哥哥……”
沈忧忽然有些害怕了,他夹着哭腔喊司白榆,壮着胆子上前,摇晃他的手臂,“哥哥,我怕。”
司白榆眼神一凝,反手压制住沈忧,将他困在自己怀中。
他些许低头,下颔抵在他的头上:“小忧想看照片?乌鸦用这张照片得到了面包,如果我把照片给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沈忧觉得司白榆意有所指,但恐惧让他大脑混乱,他期期艾艾地竖起一根手指:“一……一个……”
司白榆轻轻挑起左眉:“一个什么?”
沈忧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大喊:“一个亲亲!”
司白榆沉默了,他一言难尽地看着沈忧,思索说:“这样吧,小忧还记得装有人头的礼盒吗?你把他拿过来,交到我手中,到时候我一定把照片给你看。”
沈忧犹豫地戳着手指:“可是我不知道家在哪里啊。”
他是路痴。
“没关系,可以问司机大叔。”
司白榆放开沈忧,再三叮嘱,“如果途中有人要你跟他走,一定要拒绝好吗?”
沈忧用力点头:“我懂!”
司白榆垂下眼皮,低眸注视着沈忧,把装有现金的信封递给他,然后朝向门口颔首示意他离开。
待沈忧恋恋不舍地离开后,他靠着枕头疲累地闭上眼,手指搭在腹部敲击,规律又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