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想知道停轩里面有什么,不必说是李卿言为那位西狄小公主立的衣冠冢,画像遗物一应俱全,哪怕里面真的藏了别人,关她什么事?
她只是想借个由头给自己立威。
进了正厅,暖炉燃烧,暗香涌动,姜蘅被冻僵的骨节得以舒缓,松开了和李卿言同握的手,开门见山:“今日梦谷阁来了一位可疑人,我疑心此人与铸币案有关,看来他们要动手了。”
李卿言点头:“吏部与刑部正在快马加鞭追查,他们即将露出马脚,一定选择慌张撤退,本王会安排人严防死守。”
“王爷觉得背后的人是谁?”
李卿言勾唇,含着笑意问她:“你觉得呢?”
姜蘅嗤了声:“我不知道,我只负责配合,功成身退。”
“功成身退?”
“王爷忘记你我的约定了吗?”
她的手肘支在案上,撑着头,漫不经意地笑,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王爷若是不肯放我走,我这条命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李卿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言语挑衅的人,眸中划过狠戾。
姜蘅抬眼,一双圆亮的杏眼被炉火映衬出朦胧水光,娇俏里藏着几分野性,她说得有些委屈了:“可是王爷舍得吗?”
他眯起眼,姜蘅这张可恨的面庞与记忆重合,他捏住她的双颊,警告道:“蘅儿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王底线。”
“若是楚大人舍不得,本王就舍得。”
她不在意地哼声:“楚大人可比王爷还舍得。”
她说的是实话,温嘉公主始终未曾婚配,当年的端阳长公主便是年逾二十五才纳了驸马。
京城中居然渐渐传出温嘉公主要效仿端阳长公主牝鸡司晨的谣言来,更何况温嘉公主曾经养在端阳长公主膝下,让这谣言更具说服力。
此话传进皇帝的耳朵中,连这几位朝廷官员都被斥责,未正京中风气。
随后不久,便有人看见温嘉公主和楚司使高调同出同入,连皇帝都不曾插手,算作默许,人们的猜测转向这二位好事将近。
编话本的人又积极了起来。
李卿言甩袖离开,姜蘅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把芍兰唤进来,吩咐道:“备马车,去京郊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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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内,阿婵在二楼的雅间中斟好茶,楚炼上来,将大氅解下。
阿婵同他对坐,取出一个锦盒,笑吟吟道:“公主命我交给大人。”
他打开锦盒,里面赫然躺着一对陶瓷娃娃,做工精细,他抿一口茶,又将锦盒盖上:“她喜欢搜罗这些小玩意儿,你倒也同她玩。”
“哪里是我同她玩。”
阿婵看向楚炼,“这对娃娃是她新得的面寻来,献给你的。
公主还叫我替她好好谢你,她最近喜欢的那个面不久前闯出小祸,陛下知道后了火,若不是楚大人替她打掩护,恐怕又要被人现。”
楚炼笑着摇摇头:“等她新鲜劲头过去,便没这么喜欢了。”
“大人呢?”
他对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产生疑惑。
阿婵依旧在斟茶,她的技术很好,哪怕是再普通的茶,经她的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