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可是,我也明白我们不能那么自私,不能无限期地拖着你。”
纳兰傅惠真叹气,“如果——如果你觉得阿安和你之间,已经没有可能,或者或者你可以认识别的女孩子。
就算你有这样的决定,我或者你伯父,都不会怪你。”
王东山摇头。
纳兰傅惠真深深叹气:“是我太没用。”
“怎么与你有关呢,伯母。
别多想了。”
“对了,最近那个人怎么样?”
王东山一言带过:“给了点钱。”
纳兰傅惠真说的是文佳。
前几天才给他电话,说文俊杰要换小学,得花20万,他转了过去。
他心里苦笑,纳兰祖的风流账,如今却依仗后辈处理,也实在讽刺。
也难怪纳兰安如此厌恶自己——只是,身为他这个角色,进退不是,左右为难,无法两全。
纳兰傅惠真点点头:“别让阿安知道,否则她又闹。”
“嗯。”
王东山起身,“伯母,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好。”
纳兰安盘腿坐在房间的地毯上,做数独游戏,一夜未眠。
只有她熟悉的世界,才能让她无处安放的焦躁情绪稍稍缓解。
早上,纳兰祖就得去美国了,她连跟他告别的勇气都没有——也许,她内心希望纳兰祖能好起来,可是,谁能保证呢?
她看墙上的挂钟,6点了。
她起来,腿脚发麻,她搀扶着沙发,一步步挪去盥洗室。
温热的水很快打湿全身,精神稍稍回笼。
又是新的一天,弘业最高话事人纳兰祖的代理人纳兰安又要满血复活,重新上场。
真正坐到这个位置,她才深刻明白一切如此艰难。
她看得懂财务报表,却看不懂财务老总的眼色,她知道公司下半年的订单分别跟本城华雄、北美ea挂钩,可是她跟华雄话事人林丹鹰说不上两句话,跟ea副总裁进行网络会议,那个洋人却一直说:“我想和shan确认一下。
shan在吗?shan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shan,王东山。
她逐渐明白,她在弘业开了个好头,是因为王东山做了多么好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