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没想到最先开窍的居然是她的亲娘,说:“阿娘!
您和嫂子一起聊聊,这事儿我就交给您了!”
说罢就与等候了些许时间的金默儒进了书房。
两人才坐下,金默儒内心很气愤,今日朝堂之事,陈慧是被中午请到大殿上的,他却是全程在场的。
亲见了自家将军受了那等鸟气,那样的欺辱。
却未能有过一丝一毫的帮助,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一定让将军生不如死吧?他一路上酝酿了无数安慰的话,但是见到了陈慧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慧看着金先生一脸便秘的模样,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哈哈笑了一声道:“拿牌坊来换军权,李承恩的脑子真的是豆腐做的吗?他怎么就那么没长进呢?”
金默儒一下子脑子没转过弯来,他酝酿在腹中的一个提醒就是要跟将军说小心一下李承恩,这次李承恩的这个连环计实在太厉害了,环环相扣,完全是逼得将军无从选择。
“让将军蒙此等冤屈,终究让人意难平。
将军这样的人物,经过今日,后世史书难免会上书污迹,白玉染瑕。”
金默儒作为一个受儒家思想熏陶的男人,虽然给陈慧给灌输多年,但是从陈慧这些年个人品行来说还是符合他内心的看法的,打仗是为了民族大义,而个人小节,粗中有细,从来不逾矩。
“先生多虑了!
慧实在不挂心这所谓的名节之事,问心无愧即可。”
同时她转换话题“先生以为王秉之乱让谁练手的好?”
“将军不带兵吗?”
金默儒惊异地看着陈慧,他内心还在消化,刚才陈慧的话,还是觉得将军怎么这么不讲究?
陈慧点头说道:“李承恩这个计谋,是必须何世安死,他死了就能逼何家旧部造反。
今天我在大殿上犯了个错,以为凭借自己的威名,能吓阻他们对世安动手。
却不知,这样反而让他们明白,我在乎世安,那么世安就危险了。
等我回味过来,服软,想来已经晚了。
他们必然会派出人去截杀世安,保护世安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其实杀了世安,陈慧也不会剿灭何嶒旧部,倒是反过身来跟自家老爹撕破脸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只是陈慧坚信如果连一个小朋友都保护不了,她也别做什么大航海的梦了。
还真是乘早嫁人生个孩子,安稳过日子算了。
金先生想了半天,他还是觉得名节是大事,这件事情陈慧怎么可以不在乎,还是决定提醒一下陈慧说道:“将军,李承恩这次计谋实在毒辣。
女子最重名节,他这样无异于置将军死地啊!”
“先生怎么忘记了,阴谋在于算计的是人心,他连我的人心都没有算上,怎么算是毒辣?只能是愚蠢。
他用我最不在乎的东西,来换我最为在乎的东西。
脑子在哪里?他立在他的立场替我考虑问题,那么他的阴谋注定了只是一个闹剧。”
陈慧一直认为阴谋虽然好用,但是最好用的还是阳谋,有肌肉,有力量,随便就能嫩死你,没有什么比绝对的力量差感觉更好。
她继续解释道:“至于名节一事,先生多虑了,以慧之所为,即便现在没有人给我编排这些,后世之人,会认为慧活的如女尼吗?杜撰几个入幕之宾在身侧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