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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李玮清女士微笑着向物业人员道谢,程晚假面崩塌,站在门侧,决定下月找个更偏的小区躲。
大串备用钥匙摇摆撞击出清脆的金属声。
程晚目送物业小哥离去,直到他背影渐渐消失在电梯口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头,任命地看向自己老妈。
……待宰的小羔羊和无情的刽子手。
眼神交锋,来自血脉的压迫感。
片刻后,李女士下巴稍扬,“坐吧。”
“……”
这是我家,我知道坐!
错开视线。
程晚虚得一批,趿拉拖鞋的声音印在地板上闷沉沉的。
又来了。
几乎每月都有的催相亲流程,月月不缺,比她微薄的工资打款来得都准时。
“挑挑吧。”
李女士假装没看出程晚的排斥,她把茶几上的零碎东西往边上推了推,腾出片干净地儿后才撂下手中的照片沓。
程晚微蹙眉,有一搭没一搭地扫了眼茶几。
照片摆成扇形,大概五张的样子。
“我不结婚……”
语气细弱。
也不是不结。
她不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但现在的男性基本盘实在让人失望,找不到合适的,怎么结?
何况她大学刚毕业!
催婚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
看着程晚表情实在抗拒,李女士的态度也放软了点,“晚晚,你也知道上京圈子就这么大,圈子里的公子哥不是玩得花就是不成器,好的那些早就名草有主了,你再不下手挑,和我们身家匹配的就都……”
“不要求你马上订婚,但你总得先找个谈着吧。”
说罢,李玮清又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一番苦口婆心的唠叨话全被筛选为噪音自动忽略,直到这时程晚才回神。
她下意识接了半句,“我在想什么?”
“你自己说。”
李女士摘下皮质手套,身体稍向前倾了些,作势要认真听听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