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蹑手蹑脚来到院子东侧围墙,观澜苑东侧外面是一条鲜有人知的小巷。
长宁不是第一次干这事,连内力都用不着,轻轻松松就越过去了。
可苦了花枝,她没武功,也没干过这事。
此刻缩在墙上往下看,手指紧紧扒着墙沿,磨磨蹭蹭不肯下来。
“小姐,奴婢畏高。”
长宁叹气,脚下用力腾上墙沿,运力扶住花枝跳了下来。
二人快速走出小巷,朝着最近的车行走去。
一路上没见到什么人,长宁觉得奇怪,问车行的小二:“小二,今日城里怎么都没什么人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嗨,一听这话就知道两位公子是外乡人吧。”
小二善谈,一听长宁二人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就忍不住道。
“我兄弟二人是从昆仑来上京寻亲的。”
“也难怪,上京无人不知今日是大宁傅家军班师回朝的日子。
要说这傅家军啊,那可是我大宁的精锐,他们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这不,这次不到一年时间就打得那突厥叶护溃不成军。”
小二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大宁是大国,国土丰沃。
东南两侧临海,西靠夜国,北接突厥。
长宁六岁就曾跟随师父去过突厥,突厥人住毡帐,食畜肉,喝马奶,骨子里流淌着狼的血液,是个天性好战的民族。
“原来如此。”
说起来这定安王府与裴家也有些渊源,定安王与父亲相交已久。
前世自己及笄那日,祖母还为自己请来定安王妃为正宾。
后来裴家阖家下狱,她也曾在狱中听到牢头们聊天说起定安王跪在泰安殿外为裴家求情的事。
虽然最终没有救下裴家,但这份情,裴家领了。
长宁付了钱,带着花枝上了马车。
马夫是个黑瘦汉子,沉默寡言。
越靠近城门,马车外的动静越来越大。
隔着帘幕也不时有一两句传入马车。
“听闻定安王年轻时也如这般打得突厥屁滚尿流。”
“世子真有乃父之风。”
“听说这一次谢家大公子也去了军营。”
“这一次邛州之战就是谢公子出的计策。”
“那又如何?谢公子再聪慧也不良于行。
哪里比得上世子姿容绝世。”
长宁吁了一口气,嘴角翘起了一道温暖的弧度。
师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