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宁文帝年纪大了,这次秋猎也只是象征性的拉了一下弓箭就下了场。
长宁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傅殊与宗朝渊。
往年定安王世子并未下场,怎么这一次倒去了呢。
夜未央顺着长宁的目光看过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今年的旱灾影响颇大,此番秋猎为了笼络各大臣,各家大臣府中的男丁都可以下场,同诸位皇子一道秋猎。
裴青山一身淡青骑装,此刻正勒马停在沈玄裔身边,二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傅殊与宗朝渊站在一处,场上小姐们的身影纷纷集中在二人身上。
长宁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挽秋走到那人身边将字条从袖中悄悄取出递给那人,那人见挽秋年轻貌美,一双猪蹄搭在挽秋腰上。
“姐姐,你在看什么?”
沈乐瑶顺着长宁的目光看下场。
场中人影憧憧,一时看不清长宁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长宁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挽秋好不容易挣脱,忙不迭地跑开了。
邹俊扫兴地骂了一声,盯着挽秋跑来的背影砸了砸口水,取出袖中的纸条,越看眼中的淫光越盛,还将纸条放在鼻翼深深吸一一口方才依依不舍的收好。
“谢隐。”
长宁看得有趣,二妹妹的丫鬟来找左相家的公子,好戏这么快就开场了吗。
“属下在。”
“去将那人方才收进袖中的纸条取来,小心一点,莫要被人发现。”
自从长宁上次别院遇险后,谢隐和谢暗更是片刻不离身,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场上的动静,此刻听主子吩咐,不禁跃跃欲试。
“是!”
长宁转头看沈乐瑶一脸迷茫,拍拍她的手,并不多做解释。
夜未央倒是一眼认出了那家伙,那日回宫后,傅殊已经向宁文帝痛斥了左相教子无方,纵子当街行凶的事。
据说左相因此被皇帝训斥,罚俸半年,连邹俊也被拉到御前打了板子,若不是三皇子开口求情,只怕当场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这才过了一个月,左相走了三皇子的路子竟然又风风光光带着儿子一起来秋猎了。
长宁心头冷笑,既然如此,就叫他有来无回罢。
谢隐只消片刻便出现在台上,恭敬地将字条递给长宁。
长宁皱着眉接过,翻开纸条看了一眼,只一眼,眼中的阴翳便越聚越厚,掌心微微用力,这张皱巴巴的纸条便在顷刻之间化为湮粉。
夜未央并没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但看师妹的脸色就知不是好事,与沈乐瑶对视一眼,眼中现起担忧之色。
长宁在看见纸条的那一刻就打定主意此事绝不善了,裴青衣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这会功夫,场下诸人已经一列排好,诸人面前是一条黄色的线,画在草地上,以此线为列,锣响而马动。
场下诸人,每一个都拥有良好的身家,其中任何一个拎出来都是上京女子的闺阁梦中人,尤其是能文能武,风流俊美的定安王世子和有着儒将之称的宗小将军。
傅殊与师兄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激起了一战之意。
“咚。”
锣声响起,众少年纷纷打马扬鞭,傅殊与宗朝渊如离弦的箭一般不分先后,一跃到了众人之首。
沈玄珩打马落在二人身后一步之遥,不近不远,不甘心的再挥下一鞭。
不多时众人便消失在长宁眼中。
台上宁文帝连声赞好,这些都是他大宁的儿郎,鲜衣怒马,能文能武,何愁大宁不兴?
夜未央晦涩难明地看着身前不远的身影,她能感受到师兄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