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若老老实实的回答,面对自家母妃的问题向来不会敷衍和迟钝,母妃心思浅显,一想就猜到母妃想的是什么,顿时觉得谢蔺果然是个祸害。
就是看上谁也不能看上他呀!
还没等姜清若找别的借口阻拦,淑妃再问:
“才学应当是好的,品性如何?”
这个至关重要。
看母妃来了兴致,若是放在以前,就二人的关系,诋毁谢蔺的话她应该已经脱口而出,但今天这话在她口中转了一圈,终究没有说出口。
但叫她夸一夸他,那她就更做不到了。
虽说谢蔺在外以正人君子,人畜无害面对众人,是多么的高风亮节。
可姜清若总觉得他这种人,明明就应该是诡计多端,老谋深算才符合他的形象。
姜清若用另一种很是扭捏的神态,告诉淑妃:
“母妃,我和他不熟。”
是真的不熟,她看不透他,摸不了他的底,这样会让她时常没有安全感。
“能聊一个下午,怎么就不熟了?”
少年慕艾,谁人不思春。
淑妃误以为她是小女儿神态,不愿意承认,心里已经想着如何向陛下提及。
她的女儿已经不小了,她可以躲在这揽月宫里消极度日,不问世事。
但她的女儿还有花样年华,不该也不能陪她一起再丧失鲜活。
母女二人一同用了晚饭,看女儿脸上困容已显,眼下淡淡的淤青,淑妃就赶紧催促姜清若睡觉。
林嬷嬷上前抱了姜清若回屋,淑妃便让宫人找出妆奁,给她梳妆打扮。
铜镜里的容颜早已不复当年,而她也的确在改变。
直到身后宫人在她乌黑间插上一支青竹玉簪,淑妃晃了神,片刻后命令:
“不用这个,换一支。”
伺候的主子向来宽厚,这还是芳纤第一次听见淑妃娘娘语气凌厉,差点便失了手将其摔碎。
故人不在,往事成烟,她何须再记得那般清晰。
芳纤吓的直接跪地,不等求饶,便听见上方传来温润声音:
“无事,出去吧!”
张德莲听着小徒弟传来的揽月宫那边的消息,眼神只是暗了一瞬,便挥了拂尘,躬身进入御书房。
先是查看一圈烛火,再端了茶送上御桌,皇帝忙着批折子不曾抬眼,却是问:
“几时了?”
张德莲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