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远的确是来军营中锻炼的,但并非是主动请缨,而是被他的父亲魏国公给丢到了军营里。
他至今仍清楚记得父亲当时的模样,脸上有嫌弃、有轻蔑,唯独没有任何的不舍与犹豫。
所以,徐弘远知道他的话对于王总旗来说不会太有用。
他虽然是国公之子,但在军营里头,也一样要看别人的脸色。
别人都以为国公之子锦衣玉食,谁又知道他从小到大受的白眼有多少,忍受了多少屈辱?
如果父亲知晓被自己推崇倍至的师父竟是个倒斗贼,怕是更加会被瞧不起。
想到这里,徐弘远有些抖。
他的耳边仿佛已传来了刺耳的讥讽与嘲笑,如小刀般深深扎进心里,疼得他想逃,却又不知逃去哪。
“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总旗紧盯着陈阳,一只手扶住佩刀,再冷笑着举起另一只手,作势要将陈阳拿下。
“除妖。”
陈阳利落地回答。
他眼神清明、不急不躁,语气缓慢而又充满自信:
“那墓穴里有妖物作祟,我是来除妖的,你们要干什么?”
徐弘远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对对对,师父他老人家行侠仗义,一定是来这里除妖的!”
王总旗面色一阵变幻,他坚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
眼前这人虽然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但内里未必真就是个好人。
道貌岸然之辈,他不仅见得多,杀得也不少。
“空口无凭,你说是来除妖,就真的是除妖么?”
“捉奸要在床,捉贼要捉赃,军爷,我的手上可没有一件明器。”
陈阳歪了歪头,转身用熟铜棍点向盗洞方向。
“至于妖物,那洞里就有两只打死了的,你不妨去看看?”
“对啊!”
徐弘远在一旁帮着叫嚣:
“不如去看看!
眼见为实嘛!”
“公子,你向来不知道人心险恶,须小心被骗,此等人惯会弄虚作假……”
王总旗仍是死死地盯着陈阳,手扶着刀把,身体微微伏下,已做好随时出刀的准备。
“还请退到属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