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饭之后依旧没得到肖阳清醒的好消息,倒是肖家长辈终于出面正式见了这对兄妹。
肖侯爷如人所料确实是虎目虬髯,威严无比,婆母清江郡主则眉清目秀风韵尤佳,并且看起来相当亲切和气,兄弟三人容貌上都较为像这母亲。
谈话的主题思想是新妇受了惊吓和委屈,肖家很抱歉,等儿子醒后一定责令他好生道歉并保证肖阳终其一生务必会好好爱护这位聪慧明理的好妻室,三十以前绝不纳妾,三十以后有子也不纳。
“……”
崔婉如听罢无言以对,只觉得这位看着粗犷的阿翁却是巧舌如簧,轻飘飘的就将这事情定了基调:需要道歉的只是闯祸的儿子,不满意冲喜就是不明理。
婆母更是善于抓重点,同为女人的她很了解新媳妇的心思,女人最渴求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就给了这承诺作为儿媳妇乖乖听话拜堂冲喜的奖励。
崔婉如轻轻点头给哥哥示意别再要求其他,然后向肖侯爷请求道:“阿翁,我兄长若就此回家着实无法向爹娘交待,能否让他再暂住几日?”
最好是等肖阳状况确定之后再启程,醒了、死了,总得有个定论。
这提议正合肖家心意,两人就此告退去了肖阳院落里的偏房说私密话。
“就这么认了?万一,你岂不是……?”
崔文康依旧觉得心里不平,这活脱脱仗势欺人啊,说不定会赔掉妹妹的终身。
“还能怎样呢?”
婉如唇角微微划过一丝苦笑,“万一,我会为他守上至少三、五年。”
哥哥在此期间得把该办的事情办了,等有了依仗再论其他。
重活一世,她对情情爱爱的并没抱有太大期待,夫君千好万好不如自己有靠山有金钱。
若肖阳真的故去,那侯府就欠了自己更多,总得给些回报。
此刻的隐忍也是为了做出“甘受委屈”
的姿态,让对方心存亏欠之意,将来才能更好的在侯府立足,反之,大闹一场却根本于事无补只能让人厌恶。
尽管婉如为防隔墙有耳没说太多,崔文康不太明白她的盘算,只皱眉道:“你也太心善了……”
“妹妹自有分寸。”
说罢,她就不再多言转身去了内室陪昏睡不醒的肖阳,只让哥哥找四郎消磨时间去。
眨眼间一日一夜就过去了,肖阳依旧是昏迷不醒,这下,众人没法再淡定了,纷纷轮流围在床前呼唤不已,连肖侯爷夫妇都守了他小半夜才黯然离去。
临走之时,婆母落后一步拉着崔婉如的手低声请求道:“我这儿子在边关军营长大,打小就一本正经,莫说是侍姬,连侍婢都不喜她们近身,阿家求你今日与他同寝一回吧,别让他……”
清江郡主说着既心酸又羞赧,实在是不好开口明言只默默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