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婉如苦苦企求,肖阳略有些动心。
他知道父亲有意要让自己到别处去历练——雏鹰离开了亲人的庇护才能真正展翅高飞。
也就意味着婉如迟早得在边地做个当家主母,很可能会遇到自己出征她却孤身一人没个伴儿的情况。
不如,这次就当作预演吧?至少家里还有阿娘能带带她。
肖阳心里这么想着神色上就带了点松动的意思,被婉如立刻察觉到后扭住他胳膊就欣喜道:“你答应了?谢谢!”
“谢?稍后你别怨我就好,”
肖阳苦笑了一下,沉声做出了决定,“等用过晚餐就马上换衣服跟我走,今晚就赶回去。”
“啊?这么急?”
婉如听到这话顿时惊悚了,出嫁走了两天一夜,回门花去一天一夜,如今,他居然准备一个晚上疾行500里路!
可能么?
“嗯,必须如此。”
肖阳拉了婉如进屋,一面让人唤弟弟来用餐,一面尽量以平缓的语调给妻子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假设,早就有意抢掠的西戎人在城内安插有探子,他们准备在近期内找个合适的时机越境,那么起初他昏迷或者说结婚时,就是个众人都没防备的空茬,不过西戎人不知何故并没抓住那次机会。
于是,肖阳大张旗鼓的带着新媳妇回门就又是一次机会,按常理,他应该在回门后的次日启程返家,西戎人可以在路途中设伏,当他阵亡的噩耗传出时再一举攻城,定能打个措手不及。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不管不顾的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肖阳无可奈何的摊手道,“为避道义有亏,我们不能侵略只能被动防范,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赶回去,越快越好。”
“为何要对你设伏?”
婉如有些疑惑的问着,尽管只是猜测但总得有依据吧?
为什么?因为我死了对他们有利。
肖阳实在是不想自己把这话说出口,便看了一眼正在欢快刨米饭的肖明,给了个眼色道:“四郎,你来告诉嫂嫂。”
“呃,阿爹近两年已经逐渐放手让哥哥们独立领兵,往往是大哥坐镇中军,二哥、三哥或为先锋或为左右将,”
肖明用手边的茶盏摆出了一个倒品字形,“二哥在前年开拓西域商路的时候不幸……现在只剩三哥了,若三哥也,就将是独木难支的困局。”
“偌大一支肖家军,不可能没别的将领了吧?”
只看肖阳的年龄婉如也觉得他不能是正职的左右将,光听着四郎的形容她都心颤了,先锋,开路先锋,就是冲到最前面深入敌阵的人呐!
不能的,千万别是他。
“副将也是将,肖家血脉单薄,我们作为嫡系唯一的子嗣,”
肖阳淡淡笑着为婉如进行了辅助说明,“除实际作用外还具有象征意义。”
说难听点,哪怕是打酱油的跟着走一圈,都能起到稳定军心、鼓舞士气的作用,何况,被阿爹自幼训练出来的他们也确实是骁勇善战。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