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明达背后之人虽说意外得了利,但抚海卫兵权明面上还是到了谢檀手上,难保两人知道真相后不会联起手来对付她。
不如就暂避风头,以退为进,把自己清清白白的摘出来。
唯一的问题是,现下她手上能用的人不多。
季殊羽态度暧昧,总得看到她的本事才肯投靠。
季远山是个大老粗,凭着她救了他儿子,倒是可以忽悠两句,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而季殊合,她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人。
对方正在木樨树下睡觉,美曰其名饭后消食。
谢檀懒得理他,只要他不在眼前添乱就好了。
只是让他去入春闱局,谢檀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但又一想对方言之凿凿的样子,或许可以信任他?
摇头不去想这些,索性距离春闱开考还有三月,还有一段时间够她安排,实在不行,她便换人好了。
那厢季殊合已经醒来,见谢檀坐在圆椅上呆,安静地趴在窗沿上看她。
天光泛晴,日头照在背后暖洋洋的,他慢慢眯上了眼睛。
阳光穿过窗台照在木桌中央的瓷白花瓶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谢檀眼睛被那道光反射了一下,她本能地抬手遮挡,目光跟着光线一路延伸,现了窗边睡觉的季殊合。
她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前人趴在窗沿上,半边脸埋在袖子里,长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做了很愉快的梦。
眉目如画,如清风拂月。
乌随意地散落在肩头,显得分外柔和,好似一只慵懒华贵的波斯猫在假寐。
鬼使神差的,她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若是以季殊合这张脸,自荐枕席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一家住在府里,自己看着他这张脸还能多吃几碗饭。
一阵微风吹过,几缕丝被吹到季殊合额前,在他脸上略过。
许是感受到了几分痒意,季殊合鼻头皱起,呼吸顿时重了几分,他腾出手胡乱扫了下,那丝还粘在脸上不放。
谢檀心里莫名一股冲动,想给这只波斯猫顺顺毛。
可手刚抬起,蓦然想到什么又放下了。
站的久了,索性直接单手支在窗沿上瞧他。
睡着的人额角丝凌乱,不断随着风的步伐在脸上舞动,他衣袖挥了又挥,眉头皱了又皱,却始终抓不住风的脚步,眼皮轻颤,眼看着快要醒了。
谢檀心底有魔鬼在轻声叫嚣。
帮帮他,帮帮他。
只是一缕丝而已,他不会现的。
她几经隐忍,拇指轻捻。
终于在对方一声轻哼之后,再也忍不住。
那缕丝好像也探到了她的心里,勾的她心痒痒的。
谢檀手不打招呼,直接伸到季殊合脸颊上方,想要勾住那调皮的丝,却不想那睡着的波斯猫突然睁开了眼。
谢檀一愣,对方抓住机会,单手一下攥住她手腕,眼睛也直盯着她,里面盛满了狡黠。
“抓到你了,殿下。”
谢檀猝不及防被他抓住,后退一步,手腕转动就要挣脱,谁知越挣扎对方攥得越紧。
“殿下别动了,我手疼。”
对面的人声音有些痛苦。
谢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