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
乔单愣了一下,“什么画中仙”
齐墨鹤说“你记得吗,前一阵子赵迢他们欺负二茂,把他押在了一幅画中,我当时为了进到里头仔细观察过,那幅画的角落盖的章和这个一模一样”
乔单震惊地着齐墨鹤“你、你是说那、那里有一个宗铸大师留下的器”
他当场就跳了起来说,“快快快,快带我去,我要去膜拜”
齐墨鹤被乔单这难得一见的猴急样子搞得哭笑不得,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们去,不过”
他犹豫着,那地方是林茂被人欺负的场所,如果让他再去一次,小家伙也许会害怕,谁知林茂听了,顿时高高把手举了起来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那里好好玩的”
齐墨鹤“”
这孩子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既然说定了,几人便一起提了灯,带上印章出门去那幅画。
春夜缱绻,天上月亮又圆又大,泼得一地银元散碎,朱明学堂四处皆是灯火通明,不知多少学子还在为了考试埋头苦读,也不知有多少人正在炼器室中一遍又一遍地试验自己的配方。
齐墨鹤与乔单边走边聊,时不时地拉上林茂一把,以免这孩子又要左脚绊右脚地来个平地摔,虽然忙碌,却觉得内心一派平和,前世种种腥风血雨,怨愤不甘都像是隔着帘子到的梦,此时此刻也识趣地微微站远了一些,不来打扰少年人难得的太平日子。
齐墨鹤正在跟乔单聊他在学习炼器知识时遇到的一个问题,他说道“假设材料、配比、天候、炼器用的器物还有炼器师的手法是影响炼器成果的五大决定因素,那么在前四者都保持不变的情况下,不同水平的炼器师炼出来的器的区别在哪二茂小心。”
齐墨鹤眼着不知何时跑到前面去的林茂又要摔倒,正要伸手去扶,却没想到一旁不知何时也伸出一只手来,先于他扶住了林茂。
齐墨鹤赶紧抬头道谢“谢谢”
最后一个字就这么堵在了他的喉咙里。
一阵微风吹过,齐墨鹤只觉得好似被人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跟。
那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正弯腰对手里扶着的林茂说着什么,他一身青衣,飘然若仙,然而在齐墨鹤的眼里却比地府的阎罗还要可怕
他想那不可能,朱磊怎么可能在这里难道他他发现他重生了朱磊想要再杀他一次就像是有一千根针在身体里面扎,齐墨鹤身体的每一个窟窿眼里都仿佛吹过了飒飒冷风,他被冻得身体僵硬,头皮发麻,心口乱跳,举步维艰,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乔单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齐墨鹤的不对劲,停下脚步疑惑地问“明世、明世,你怎么了”
齐墨鹤像落进了千音百呐阵,周围有千百个声音在催促他,跑啊,快跑啊,慢了就来不及了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在乔单的呼喊声中,齐墨鹤眼睁睁地着那男人缓缓抬起脸来,他们两个人的眼睛就这么不期然地对上了。
那是一张毫无特色,十分之普通的脸孔;那是一双非常冷漠,并不蕴含任何感情的眼睛,这些都跟朱磊完全不同。
朱磊生得十分好,几乎可称之为明艳逼人,前世骗他的时候总是温柔多情,撕破脸皮之后又冷酷决绝,这不是朱磊,应该不是可是为什么在到的那一瞬间,他会认错
男子略有些意外地挑起一边眉毛,了齐墨鹤一眼道“他魂魄受过伤,虽然已经用天灵丝缝合,可惜最后一段丝的分量略重了几毫,是以常常会觉得头重脚轻,四肢不稳,等他将来长大,魂魄稳固以后,最好还是重新动一次手术。”
乔单惊讶于这个男人一见面就能说出林茂的问题,又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赶紧行了一礼毕恭毕敬道“外堂东灵宝阁主事乔单见过先生,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那男子却微微一笑道“日后你便知道了。”
而后对两人一颔首,便飘然离去了。
一直到那男子走出很远,三个人都没有交谈,还是乔单打破了沉默说“这人到底是哪位前辈,竟然如此厉害,明世”
齐墨鹤猛然将那枚天下名山章塞进了乔单的手里,慌乱地说“你、你们去吧,我想起来还有件事忘了做,我要回去一趟”
乔单说“忘了事忘了什么事哎,明世,陆明世陆无鸦”
齐墨鹤跌跌撞撞地奔跑在黑夜里,来的时候明明觉得暖意融融,四野何处不是春风沉醉,走的时候却觉得寒风飒飒,满眼皆是萧条破败。
对不起,陆无鸦;对不起,林茂;对不起,乔单齐墨鹤想,他没有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他要快快地离开这里,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朱磊,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在那个男人跟前,他已经栽过太多次跟头了,他真的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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