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屿,这是一封情书。”
男人点了一颗烟,偏转目光,望了一眼窗外巨幅海报上的三流女明星,才又继续看下去。
“刚刚途经花店,被乱花迷眼。
几经斟酌,选了紫罗兰送你,店家问我卡片上写什么,一句话便难住了我。
我原来偏爱纸短情长,现在却觉得落下千言万语也嫌少,便写一封信吧,算我为你写的第一封情书。
为什么是紫罗兰?我瞧上它的花语了,在梦中爱上你……”
三折纸,盛屿只看了第一折,便将信纸又塞回了信封,随意扔进了手边的抽屉。
“恋爱了?”
有人象征性的在敞开的办公室门上敲了敲,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踱步而进,是阎野。
盛屿咬着烟笑:“我什么时候不是在恋爱,你恋爱了才是稀奇,听说最近跟一家连锁药店的少东家走得很近?”
阎野放下一份文件,虽然回以微笑,却暗中有指:“我的事儿,不都在表哥的掌控之中?”
盛屿起身给阎野倒了杯茶,顺着桌面推过去,大方地认下:“姨妈让我帮忙看着你,你也别嫌烦,她无儿无女,以后能指得上的只有你,她想给你配个名门闺秀,也是为了你好。”
阎野面上一派温和,点点头:“我知道,但有些事情真的勉强不来。
她指望我这个庶子,还不如依靠你这个外甥。”
男人从茶杯中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海报,“听说表哥快订婚了?”
盛屿面色未变,轻腾而起的烟雾后笑容依旧:“你也变得这么八卦了?消息不准,别道听途说。”
阳光正好,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娇嫩的花瓣上。
粉紫色很奇妙,中和了粉色的柔和,也带着紫色的冷傲,很像佟言。
可此时,这抹粉紫却与冷硬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阎野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花束,口吻转为正式:“明天约了佟哥和他的团队来看看公司的纳税情况,表哥有时间一起吗?”
“佟哥?”
盛屿微微挑动眉梢。
“在工地待久了,习惯了叫哥。”
阎野边说边起身,“会议时间我会让办公室通知你,我还得回工地,就先走了。”
盛屿没有起身相送,他又给自己添了杯茶,齿间呢喃了一声:“佟哥。”
名汇在烟城算不上高档会所,但也绝不低端,敢往里进的,兜里或多或少得有俩子儿。
佟言不喜欢这种地方,却也不十分抵触,他的圈子向来风气不错,没有什么腌臜下作的事情,偶尔聚聚,可以怡情。
今日这局倒是有些赶鸭子上架,高中时期的女同学回国,发小兼邻居的范宇攒局,非得邀他一聚。
佟言仗着记忆力好,才记起了女同学的那张冷漠的脸,高中三年两人未有什么交集,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思念甚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