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北已经很久没吃糖了,廉价的草莓味有些腻,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姜妍已经又剥了颗放进自己嘴里,徐砚北看了她一眼:“这么喜欢吃糖?”
“不喜欢。”
姜妍确实算不上喜欢,她是北方人,比起这种甜,其实更喜欢吃辣。
徐砚北开车很稳,在被人穿插或者前方车辆太慢时也不会骂人,只是手指会不自觉摩挲方向盘,眉心微微蹙起,显出些不耐烦。
“不喜欢?”
还随身携带?
他含着糖说话的样子有些好笑,跟他霸道总裁的形象有些不搭,姜妍郁闷的心情好了些:“以前有个朋友说,觉得苦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糖,所以就备了些。”
徐砚北咬着糖,声音有些含糊:“你这朋友挺有意思。”
姜妍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应和道:“是挺有意思。”
他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觉得苦还是心情不好?”
姜妍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了几秒,笑道:“没,就是闲着无聊。”
徐砚北侧目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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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在白微微生日的前几天就接到了电话,本以为她又会叫一堆朋友去她ktv喝酒唱歌,结果这次居然没有。
-我这次约了个帅的帅哥吃饭,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我一个人有点怂,你陪我一起。
白微微是自己开ktv当老板的,自然八面玲珑,看得上眼的男人她都愿意了解一下,用她的话来讲就是:宁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万一这个就是我的真爱呢。
姜妍动车子往目的地赶去,不免感叹:她的真爱未免也太多了。
白微微给她的地址是本地一家有名的烧烤店,闹中取静,装修得很典雅,歌手沉浸的唱着婉转的情歌,将店内气氛烘托得很好。
姜妍刚进店就看到了白微微和她旁边的男人,最里面靠近驻唱台的位置,她旁边的男人一直在和她讲话,光看长相的话,倒是比她平时见的强上不少,但一看就是花花公子。
那男人对面还坐了个男人,一件很寻常的衬衣,坐姿略显懒散,手不时上抬,应该是在抽烟。
姜妍眼皮一跳,总觉得那背影有些眼熟,突然生出了种不祥的预感。
白微微冲她招了招手:“妍妍,这里。”
听见声音,白衬衣男人下意识转头向她看来,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
姜妍在看清对方脸后也愣住了,不详的预感成真,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怎么会在这里?
“姜妍?”
“姜妍?”
“啊!”
十七岁的姜妍回过神,心脏怦怦的乱跳着,她看向身旁的班主任,红着脸叫了句:“老师。”
朱岩四十来岁,带着副黑框眼镜,有种斯文儒雅的气质。
他看着球场中心的少年,摇头无奈轻笑:“徐砚北,经常逃课的混小子,这些女孩子怎么就喜欢这种长得好看的呢?俗不可耐。”
原来他就是徐砚北。
那天姜妍没去报道,她以拉肚子为由,看完了整场球赛,看着那群男孩子胜利,那个穿着十七号球衣的少年笑着接过女孩子手中的水。
后来姜妍总是想起班主任说的那番话。
俗不可耐吗?
可她本身就是个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