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请娘子助我一臂之力。”
“这是自然,大人心之所向,亦是我心之所向。”
此话说完,陈成霖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熠熠,叹道:“甚好、甚好。”
沈素在一旁受了冷落不免心中吃味,他抬手吹了吹指尖看不见的灰尘,开口道:“陈集光你别开口闭口那些文绉绉的客套话了,挑些简要的,如今时辰不可耽搁,你多犹豫一刻,那贼人便松快一刻。”
柯涟闻言无声地笑了笑,陈成霖却点点头,“你说得对。”
他对扈玉娘道:“娘子多在高门之内行走,可否知道些许内情?”
扈玉娘思忖片刻,“我知道的与大人差不了太多,目前只知丁子良与贺千里交好,而这贺千里又与刘其仁私下交往甚密。
我最近得知,那贺千里的儿子贺世永或许与刘其仁的幼女刘若薇好事将近。”
“这是要靠姻亲来巩固关系?若是真成了亲,他们可真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柯涟接过话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这桩婚事算是误打误撞来的,刘其仁与贺千里很有可能将计就计。”
扈玉娘道:“本来贺世永是要娶刘家三姑娘刘若萱的,但最后这红盖头却落在了刘若薇身上。”
陈成霖若有所思,“若这婚事成了,那他们可真就坐实了,官商相护,往后只会错处越来越多。”
“那是自然,刘其仁爱财,若能得知州这个大靠山当亲家,那定是要多多敛财的,到时候那刘劭可就真管束不住他这个弟弟了。”
沈素抱臂开口道。
陈成霖看了他一眼,“不急,让他们先得意段时间,狐狸的尾巴露的越久,纰漏也就更多。”
几人连连点头。
扈玉娘突然想起那日丁府长孙的满月宴,“大人来杭州的前些日子我去了丁太师府中给小公子做满月宴。”
丁子良向来行事谨慎,见扈玉娘谈及他,三人不禁打起精神,陈成霖向她一摊手,“娘子请讲。”
“世人都知丁子良的嫡二子丁涵是个流连花间的常客,他的大娘子钱氏自打嫁入丁府便将全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众人也是对这位钱大娘子恭敬有加,只是我看这位钱大娘子并非眼前那般风光。”
“如何说起?”
扈玉娘又道:“看上去丁子良总是处处挑她的错,那日我去丁府,见府上竟无一朵花,可那钱大娘子是个极爱花爱排场的人,问了才知原是丁子良不允。
夫君纨绔,阿舅针对,钱大娘子也是辛酸的。”
说到最后扈玉娘似是同情般地叹口气。
沈素接着她的话说道:“看来丁子良家中并非我们想象那般。”
柯涟站在一旁点点头,问:“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位钱大娘子身上找点东西?”
“不妥。”
陈成霖皱眉,柯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解释道:“虽说钱大娘子在丁府深受煎熬,可她毕竟是当家主母,丁府的兴盛衰败与她息息相关,她应是除了丁子良最维护丁家的人了。
从她口中撬话,难。”
他说完,扈玉娘赞同地点头,“是了,钱大娘子最看重她的主母身份,若是知道我们要惩处丁子良,她肯定是不愿的。”
“那丁子良真就无错可寻?”
“有。”
沈素道:“只要是人就会有缺点,就会有错处,只看我们能不能现罢了。”
屋外笛萧声歇去了,这四下突然静了下来。
几人谈完后已是亥时末,扈玉娘领着沈素从书室中走出,她扭头对沈素道:“我从大门出,你别与我一起,这离贺千里那儿太近了。”
“你怕有人盯着?”
沈素掀开眼皮看她。
扈玉娘道:“多小心些总无错处。”
沈素点点头,“我正有此意,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