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闻言皱了皱眉头,打断她,“什么奸,什么盗,你把我想的那么小气不堪啊。
今日是本公子心情好给你买的,不想要?不要就算了。”
说着他就要伸手把那包裹拿回去,扈玉娘背起手将它往身后一藏,眼睛弯弯,笑道:“我也没说不要呀,平白无故捡个便宜我还赚了呢。”
她与沈素离得近,阳光正好,让她看清了少年下颌骨旁的那颗殷红的小痣。
“可你绝不会没有任何缘由就去裁缝铺。”
扈玉娘灵巧地偏下身子从他面前绕出去,沈素见此将胳膊伸了回来,问:“我能有什么缘由?”
女娘的天青色裙摆在她行走间悠悠摇曳着,像极了踏起的浪花,忽而她一扭头,耳垂上的琉璃坠子被照得亮。
“多巧啊……青石巷东面的第三个铺子,就是个裁缝铺。”
扈玉娘提起包裹端详几下,道:“你这是去找朱瓶了吧。”
她眼皮一掀,看见沈素顿了顿,然后笑了出来。
“玉娘,你真是……火眼金睛的人物。”
沈素一点下巴,“没错,我是去找朱瓶了。”
“此人可用?”
“不但可用,而且可以放心用。”
沈素道。
扈玉娘脸上挂起笑容来,“那真是个大好事,今日本姑娘来了兴致,善心大赏你一顿饭吧。”
她拎着裙角向厨房那处走,突然一停,将那包裹扔给沈素,“去,给我放回屋里去。”
“我?”
沈素接过包裹伸手指了指自己,摇头,“男女有别,我怎么好进女孩子的闺房。
你自己放去。”
扈玉娘一叉腰,道:“男女有别?”
她一眯眼睛,“我也没看你少进我的屋子,就在刘府,你都进了多少回?”
她不禁有些想笑。
这人,怎么脑子时灵光时不灵光的。
“那怎么一样!”
沈素一直身子,“你在刘府那算是留宿,而且我从未不经你允许进去过,都是在檐上窗外等你叫我我才出来的,况且都是在外厅。
你……你这是女儿家闺房,怎么能让人随便进。”
扈玉娘凑到他身前,抬手一点他额头,笑道:“我何时说让你进我闺房了?”
“年纪不大,想的倒挺美。”
沈素疑惑,“啊?”
“我让你送到那个屋子里。”
顺着扈玉娘指的方向一看,那屋正是扈半角曾经住的屋子,也是他被扈玉娘救回来的那日住的地方。
沈素有些尴尬地哑了嗓子,回头再看扈玉娘,她已是哼着小曲走进厨房里了。
两扇木门被他推开,一道天光打进屋中惊起数颗尘埃。
屋内摆设仍然如沈素第一次醒来时那样,只是,搭衣服的横梁上赫然搭着一条白色巾帕。
沈素觉得眼熟,迈步走到近前再细细一看,原是自己的那条。
不禁想起那夜枇杷树下仰头的扈玉娘,如若落月之姿。
他拿起巾帕兀自浅笑,这条巾帕后来定是被洗过,上面有着扈玉娘身上的味道。
沈素将巾帕放了回去抬头寻着地方去放包裹,怎料又瞧见个熟悉物件。
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