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江乃容看着季氏,“这不是我阿娘库房的东西吗。”
说完,一瞥眼看到了重新装扮过的江玉瑶头上的一支梅花簪,“还有那个簪子,也是我阿娘的东西。
母亲是私自动了我阿娘的库房吗?”
那库房是江乃容母亲的库房,是她曾经的嫁妆和积攒下来的房契、田产契和一些饰、头面,临终之前都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希望她这辈子能有个依仗日子过得不用看人脸色。
上一世,江乃容被父亲江有道和季氏联合洗脑,将母亲库房的钥匙一直放在父亲那里,直到她出嫁也没提过库房和里头的东西,现在想来都落到了季氏的口袋里。
蠢啊,真是蠢啊。
江乃容的声音冰冷带着质问,一时问得季氏说不出话来。
在她看来,那些东西本就是江家的,她现在是这江府的女主人,自然都是她的。
对于江乃容这个女儿,她作为继母千方百计将她嫁进了高门大户,她该对她感恩戴德,怎么还敢想这些东西。
可是这些话不能说。
“既如此,我便也直话直说了。”
屋子里的寂静被江乃容冷肃的声音打破。
“今日来还有一桩事要办。”
她看向自己的父亲江有道:
“母亲临终前曾说过,她留下的所有的东西和田产、宅院都给我,当时母亲还写了字据留了册子,白纸黑字,官府也做了见证盖了戳的。
我当年虽小,却是知道这件事的。
如今我出嫁得匆忙,没来得及办这件事,现在有时间了,我先清点物件核对册子,看还缺什么,若是不缺,我便要带走了。”
话音刚落,江有道就变了脸色,季氏也收起了笑容。
“怎么都不说话。”
江乃容看着季氏,“母亲,您还是吩咐人去看看,从里头拿了什么赶紧还回去,不然我可要……”
“你要如何。”
江有道终于忍不住了,怒道:“我看你是失心疯了,什么你母亲的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终于还是变了脸,江乃容一点儿都不奇怪。
自己的父亲她早就看明白了,他是个将家族荣誉看得重于一切的人。
在江有道心里只有江家只有他自己的仕途,从不会关心任何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他认为,包括他在内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家族的兴旺而生的。
无论儿子还是女儿,个人的一切都不值一提,一切为家族利益为先。
他对谁都没有感情。
“这里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不该父亲下定论。”
江乃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毕竟,这栋宅子也是我阿娘的,是外祖父送给我母亲的东西,现在也是我说了算。”
“啪”
的一声响,江有道指着江乃容吼道:
“这里是江家,我是江家的家主,什么你母亲的东西,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属于江家,你出嫁你母亲为你准备的嫁妆还少吗,你还要惦记这些东西。
你怎么不想想,你后头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她们要怎么办,这里的一大家子要怎么办。
什么叫都是你的,江家有我在一日且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终于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