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侯从未学医,若她都能治,孤这宫里的医女哪个又不能治呢?”
“只有她。”
沈瑾逸不做解释,沉下来的声音里尽是不可辩驳。
“若殿下不放人,我病不治,在宴中出了意外,恐是容易为东宫招惹把柄。”
沈瑾逸也是毫不顾及情面,似乎孤注一掷般如此露骨地威胁如今的东宫之主。
“小侯爷,我可担待不起如此重担!”
念亦安无法摆脱沈瑾逸的禁锢,只得转向梁淮琰,希望他能开口。
梁淮琰再打压沈瑾逸,也知若季侯之子在东宫里出了差错,他那还未得手的尊位便会远上许多——哪怕只是远离分毫,他梁淮琰也不愿看到。
沈瑾逸这个人,他不是不了解。
知道他何时出格,何时又能恪守规则。
“孤险些忘了,安靖侯总归也是在沈府长住过数年的。”
梁淮琰道,“沈卿若在孤面前风寒不消、热病难退,孤可要愧疚了。
自然是要经验最丰富的安靖侯来解一解你这热病。”
而后他又转向念亦安,看似郑重地嘱咐道,“素闻安靖侯心细,定能解沈卿之疾。
还望安靖侯尽力救治。
等事情办妥,再来与众人听曲。”
什么事情办妥?她念亦安对医术毫无造诣,就算在沈府遇上沈瑾逸得病或受伤,干的也只是帮忙敷药倒水这类不需要脑子的活。
然而如今这个形势,她无论是口头上的辩驳还是身躯上挣扎都毫无用处。
她无论如何都必须随沈瑾逸去更衣。
太子一行人迅离去,湖边又只剩下念亦安与沈瑾逸二人。
沈瑾逸并没有放开手,而是手上一使力,生生将念亦安横抱起来。
“你放我下来!”
念亦安尝试自己滚下来,腿与肩却都被这个“染了热病”
的人牢牢禁锢住。
沈瑾逸什么也没说,任凭她打、锤、掐,好似他从不会疼痛般面不改色。
身后奉命跟着去更衣的太监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有生。
心下急的是一会儿何时进门送干净衣裳、是否要备几套女子的衣裳。
不出念亦安所料,沈瑾逸并未进入距二人最近的宫殿,而是轻车熟路,拐入一个僻静的地方。
若不是他常来东宫,又是当今太子最为信任的表弟,他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找到如此隐秘又环境雅致的地方。
“既然到了,为何还不松手?”
念亦安再次试图脱身,又失败后说道。
“亦安觉得呢?”
沈瑾逸的眸色深不见底,光听语气,倒以为只是在说什么轻松的玩笑。
沈瑾逸拐过一个弯。
一张美人榻出现在念亦安眼前。
念亦安瞬间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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