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秋抱着冲浪板,他身体都湿透了,表情却很兴奋,“我还要来。”
贺初秋一直玩到傍晚,学会了浪底转向,甚至钻了十几秒的浪管。
当他穿过剔透的海水在海面飞翔时,贺初秋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没有被摧毁,淹没,击倒。
他站在海浪之上,生来自由。
当贺初秋划水再次追逐一道新浪时,寒曜年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停下,你不能玩了。”
“我可以。”
贺初秋注视着那道海浪,感受海水托起他身体,起乘,然后“啪”
一下被拍进海底。
他太累了,持续不断的肾上腺素让他心情高昂,但身体早已变成一台过度损耗的机器。
贺初秋张开双臂,任由身体坠入海底,又被冲浪板上的安全绳拽了回来。
夕阳散落海面,随着海水波动,散发出阵阵梦幻的光影。
好美。
贺初秋盯着眼前的光晕,一时间晃了神。
水面被人破开,一道矫健的身躯如游鱼般靠近,又拉着他腋下飞快往上浮去。
“哗啦”
一声响,贺初秋钻出水面,看到了寒曜年焦急的脸:“贺初秋,你没事吧?”
没得到回应,寒曜年有些慌张的低下头。
却发现贺初秋在笑。
阳光把他的脸染成金色,温暖的海水如子宫将他们包裹,贺初秋笑着说:“寒曜年,好好玩哦。”
寒曜年一把捏住贺初秋脸颊,恶狠狠道:“明天得听我的话。”
贺初秋没有回答,他趴在寒曜年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
周围很安静,他躺在床上,几乎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浅浅的木香,和海洋咸湿的味道混合,让他想起昨天在海面飞翔的感觉。
不上班真好啊。
贺初秋转头,看见寒曜年坐在电脑桌前,他穿了套黑色滚边丝绸家居服,戴着眼镜,似乎在工作。
贺初秋喉咙有些干,张嘴问:“现在几点了?”
“醒了?”
寒曜年从电脑背后抬起头,“上午10点,你也就睡了15个小时。”
贺初秋倒吸一口气,这也太奢侈了,放在工作日,这是他三天的睡眠时长。
他掀开被子起床,这才注意到自己换了衣服,身体也干干净净的,似乎还洗了澡。
贺初秋抬头看了眼寒曜年。
后者推了推眼镜,试图镇定:“结束时你身上都是盐,我帮你洗了澡,希望你不会觉得冒犯。”
“现在才征求我意见,会不会太晚了?”
贺初秋掀开被子下床,身体干净清爽,没有多余的痕迹。
手表也好好戴在手腕,应该没被人取下来。
他故意问:“你没有趁机对我做些什么吧?”
“我是那种人吗?”
寒曜年耳廓有些红,语气却很镇定,“我要做也是在你清醒的时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