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所有人都以为,这个u盘里是装了我和季邦城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一心要握在手里,是不让自己的把柄外落。
其实不是的,是你的,季邦城偷偷录了这些,就是想要要挟你,我只是不想让你落入他的控制套圈。”
“所以,你后来将计就计,知道他偷了季氏的钱,就用他的死穴去威胁了他,让他交出u盘,握住这个把柄后让他忌惮你,再配合你继续在我面前演戏,把我蒙在鼓里,而我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但没想到的是,你把他逼到无路,他所性决定要杀了你,你反给自己招来了祸事。”
楚修远抬腕,喝了些酒,微微下垂眼睑,虽然没有说话,但却以他的回应表示了默认。
“佳琪,尽管这说出来有些恶心,他也不配,不过……不可否认,季邦城对你是有一些用心的,他想杀掉我以绝后患,一半是为自己,另一半也是为你。”
“为什么不指责我,不骂我,我背叛了你,不是最恨别人背叛吗?”
楚修远摇头,他望着阮佳琪,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奈,没有半点怨言,甚至他表现出了一种歉意。
“佳琪,还记得那顶帽子吗?八岁那年,他带我们去扬基球场去打球,他第一次向我介绍你是谁,要我们以后相互照顾,互相扶持。
那天他买了一顶帽子,我想要,他就送了我,你很不高兴,因为你也想要,他却告诉说你应该照顾我,让着我。
后来他离世了,我们就被不同的家庭领养,再到后来重逢,一起创业,越来越成功,可我想你始终还是记得那顶帽子的,觉得他偏爱我更多。
我总是太过任性了,从小由你包容着,不想做的事,不想要的东西都由你来完成,我就喜欢安静地做着那幕后,然后看着一切的成果,我总把你做的一切看得太过自然,从来没想过你也会很累,你也需要有人的照顾,你也会在心中有着不满与愤怒。
对不起!”
三个字,简单的三个字由楚修远嘴里说出,阮佳琪却忽然毫于预兆地哭了,好像是积蓄了多年的爆发一般。
楚修远起身,伸手拥抱了阮佳琪,第一次如此关心呵护这个他这么多年信任的搭档,她太过坚强,坚强到他这么多年几乎已经忽略掉她也只是个女子,一个年轻的女子,将她所有的青春都付诸在了他的商业帝国梦想里,为了他的帝国,将自己的青春一寸寸化成了灰烬。
“在最艰苦的日子里,我们经历过无数的低谷,背叛,欺骗,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我能相信的人,如果你我都不能信了,我还可以信谁?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即使你想要背叛我,我也乐于相信,我的姐姐。”
“我不会向你说对不起,绝对不会,这是你欠我的。”
“我知道,没关系。”
楚修远微笑,轻轻拍她的肩。
“其实他也有买一顶帽子给你的,他后来特意回去那个球场买的,只是他没有立即送给你,是想等到下次再去球场时给你惊喜,但却没想到在那之前,他就病倒了。”
楚修远起身,将那只放在桌子上的旧包装盒拿过来递到她的手上,阮佳琪颤抖着伸手,却又像是怎么都不敢去碰,楚修远就将盒子轻轻放到面前的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出门离开。
一个周后,季氏与华森电视台签订了合作协议,季氏入资与华森电视台共同成立新的频道,并对外公开成功入股华森电视台,这让许多人不由惊叹一声。
同时那些一起唱衰季氏的人开始后悔,先是与楚新国际合作,后与华森电视台合作,半点没有走下坡的迹象,众人纷纷在怀疑季氏其实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季氏的股票开始迅速回涨。
楼歆作为季氏的负责与吴台长亲自出席签约仪式会议,面对媒体和记者的镜头,阐述着那些公关文秘替她拟定好的文稿,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合作言辞,结束记者会后,吴台长亲自接待了她到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世侄女,可别怪我从前没有出面帮你,我答应你妈妈,当中间人,替她盯着那个律师和那份协议,等你满了二十四岁再告诉你,我就要做到。”
吴台长亲自倒了水给楼歆。
“我知道,谢谢吴台长。”
楼歆接过水,微微停顿之后又微笑,说:“还好在季氏最需要的时候有吴台长你的帮忙,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吴台长一张肥圆的脸笑开了花,以一句话带过。
与吴台长闲聊了一些事情后,楼歆才离开,吴台长送她离开并告诉她晚上有他女儿的订婚宴,要她务必参加。
楼歆知道,自己今天刚和吴台长签订协议,此时他邀请自己出席自己女儿的订婚宴不过是锦上添花,加点新闻噱头的事,百利而无一害,她欣然应下。
晚上,楼歆盛装出席那场订婚宴,当她自黑色的轿车上下来之际,媒体的镜头都对准了她,她踩着纤细的高跟鞋,走上柔软的红毯,拖地的礼服后摆轻轻划过地面,穿过那些不停闪烁的光,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目光与问题,不畏惧,不害怕。
进入到豪华的婚宴现场,发现今晚的主角是吴丽丽和林安城时,她有点想笑,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个世界永远不缺那些巧合到让人觉得滑稽的故事。
吴丽丽是吴台长的女儿,她竟从来不知道,吴丽丽能在电台平步青云,任性而为似乎一下子都有了解释的理由,而当初在电台的那种种传言,原来从来都不是吴丽丽,而是关于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