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假铺子出来,一行人去了天香衣坊。
成衣娘子自是清楚阿蒲蒻是辅国将军府的贵客,招待他们极尽殷勤。
给阿蒲蒻量了尺寸选了布料后,又请他们到隔壁的茶楼吃茶。
阿蒲蒻是从馀时苑茶坊过来的,心里想着办好了这几件事还得回去找嵇成忧。
她正待婉拒成衣娘子,漱石已经叫上翠白和几个侍卫跟着成衣娘子去茶楼略坐一坐。
“罗姑娘,借一步说话。”
漱石朝她压低了声音。
两人跟在众人后,步入茶楼雅间。
阿蒲蒻歉然摇头:“二公子他……”
漱石双手往前虚虚一按,止住她即将说的话,从袖中拿住一个锦盒递给她:“我家公子就是这般脾气,请姑娘多担待几分。
姑娘把这个拿去,下回和公子独处时,点上即可。”
阿蒲蒻惑道:“这是何物?”
“这里头装的是香料,名唤合宜香,有催情之效,点上它公子便会与姑娘……阴阳相合,姑娘即可为公子解毒。”
“你家二公子以前可曾用过这香?”
她接过锦盒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又问。
漱石摇头,无言以对。
他知道这个姑娘有些憨愚,却没想到她全然不解男女之事。
“不可以,”
阿蒲蒻把锦盒递回漱石手中,正色道,“哥哥怎可如此大意!
二公子本就是身患蛊毒之人,吃食用物都该格外谨慎。
这些时日我们在馀时苑用的香料都是眠风从家中带去的,这种经过肺腑的东西哪能随意给他用?”
语气中明显带了恼怒。
不止漱石怔住,与这间雅室只隔了一道竹门的隔壁间坐的一人也听见了,在晦暗的房间里点头微笑。
阿蒲蒻的心思本就不在茶上,和漱石说完话,匆匆下楼去找翠白。
暗室里的那人缓步走出,是个五十余岁的老者,面白无须,出来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蔡翁。”
漱石向他躬身施礼。
被他唤作“蔡翁”
的老者摆手让他免礼,微笑道:“这个罗氏苗女虽说愚笨了些,倒懂得为二公子着想,是个老实孩子。
自你那日禀报后,官家牵肠挂肚总放心不下,叫杂家替他看一眼,这回可算安心了。”
“难为官家挂念,陛下皇恩浩荡,我等不胜惶恐。
请阿翁替我家公子拜谢圣恩,卑职也万分感念阿翁相助之情。”
漱石再次肃然行礼。
蔡翁喟叹:“你我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岂不是应该的。
二郎近年与官家日益疏远,远没有少时和官家那般亲厚。
可怜陛下一片怜子之心却被弃之如履,杂家看得都心中难受,只盼二郎能多体谅些官家的苦衷。
杂家虽说是个无根之人,也晓得父子天伦无论如何是绕不过去的。”
漱石垂头聆听,迟疑半晌道:“二公子好像已是知道了些什么……他好像、好像并不看重罗姑娘为他解毒之事。”
“你家公子本就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