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乎一个人才会表现出来的模样。
她一直以为能入得了二哥眼中的是像姐姐那样的高门闺秀,大家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从小就下意识的处处模仿姐姐,可二哥眼里从来没有她。
他中了蛊毒,她为他默默流过泪。
后来娘为姐姐退了亲事,她暗生欢喜,这回二哥总该能看到她了吧。
没想到二哥中意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女子,她心里含着怨泛着酸,将晦涩的心思隐藏到笑容背后。
脸上依然挂着笑:“罗姑娘,你不生我的气罢?”
阿蒲蒻说不怪她。
虽然王令月的笑容和言语有些让人不太舒服,不过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人家二话不说就把义髻给她还回来了。
趁机问王二姑娘,京兆府有没有寻回被泼皮抢走的那十锭金,她愿意把假铺子赔给她的金锭送还给她。
那些金锭她原封未动。
王令月拿手扶了扶髻上的玉钗,淡淡的说:“店家已经赔过了。
二哥说,等京兆府寻回金锭,府衙自会退还给铺子。
罗姑娘的心意我领了,我们身在闺阁,还是少插手外头的事,免得无事生非,叫市井小民看笑话。”
阿蒲蒻朝她笑了笑,垂头喝茶不再言语。
隋氏咯咯笑起来:“要说闺阁中,能干的女子也不少。
比如罗姑娘的母亲罗土司,不过有点远咱就不说了。
近处的比如王姑娘您的姊姊、英王府的王妃娘娘,也是极能干的!
“近日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娘娘不辞辛劳,领着京城的夫人们在城门口搭粥棚施粥,又叫各家各府把穿不着的废旧棉衣拿出来,专门救济那等饥寒无依的乡下人家,连官家和皇后都夸王妃有仁爱之心。
我们老夫人也出了几百两银子帮忙买粟米买棉絮,跟着娘娘攒了一件大功德呢!”
王令月面上一僵,转而款款含笑:“能干的女子里头,哪能少得了嬷嬷您。
等三郎日后尚了公主,嬷嬷您就是公主和驸马身边头一个红人,您老人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隋氏大吃一惊,笑容绷在脸上,转着眼珠子去望嵇老夫人。
老夫人淡笑:“公主金枝玉叶,官家和皇后娘娘少不得要慎重考察适龄人选,端得看三郎有没有这般造化。”
隋氏心说,可千万不要有这个造化。
她陡然得知这件大事,再顾不上跟王令月拐弯抹角的较劲,等下人禀报二公子过来的时候,就跟嵇老夫人告退,回冲梧院找三郎问个清楚。
阿蒲蒻也坐不住,和隋氏一起从鹤延堂出来。
迎面碰到嵇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