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会抛弃掉那些什么淡泊名利呀,先做人后再谈钱呀的名人警句。
廖一飞沉默,沉默得不久:“人品跟读没读过书关系不大。”
他说,“就像你还是会认为我心怀不轨。”
头顶虚晃的白炽灯扑闪着虫子,明灭的阴影暗了又遮。
沈糖也看着廖一飞,她这才现他的眉眼和一个人很相似。
只是廖一飞的骨相更儒雅一些,少了凌厉的薄情,更温和了。
她的小心思一下子被猜准,明明是被搭讪的,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沈糖张了张嘴,很想反驳他,可是实在憋不出来。
想来想去她干脆说:“嚯,读过很多书很了不起吗,好拽哦你。”
廖一飞见她郁闷地喝水,把鬓边的碎拢到耳后,他不由自主地凑近一些,说:“事有急之不白者,缓之或自白,勿要躁急以其忿。
不懂的东西放一放,自然会解决了。
你说你现在不想演,没问题,我等你。”
他绕这么长一段文言文,沈糖的文化水平就听懂了他后面的话。
她语塞,缓了一会儿说:“你真这么执着我吗?”
廖一飞点点头,态度端正:“嗯。
我确实是很执着你。
不过我父亲教我,执着也不是一件坏事。”
以为遇见廖泽那样狗脾气的就够奇怪了,现在还遇到个自带古人气场的,廖这个姓氏的男人真独特。
她抱着手臂,问:“时长多久?”
“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你要拍两个月?”
廖一飞听着又看她一眼:“选你的话,应该是要两个月。”
不清楚他是夸还是调侃,沈糖勉为其难的接受一下这个奇怪男人的邀约,真的要找个理由的话。
就当为这三次莫名其妙的缘分吧。
她拧开一瓶水,仰头大口吞了下去,紧接不带征兆地蹦出一句:“好吧,我同意了。”
廖一飞微微挑眉,并不很惊讶:“我很期待和你合作。”
她一听,夹起关东煮的鱼豆腐,在空中虚无的假装与他碰杯。
沈糖咽下去,忽然反问:“你说的人群中我最漂亮,是认真的吗?不是为了寻我开心吧。”
“真心的。”
“勉强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