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这么突如其来的揭开一些蒙尘的往事,还是说他早就调查完她了。
沈糖还在组织语言。
廖泽掐灭烟,望着她出神的样子,脸蛋消肿了,分不清是好奇还是就想问,他说:“还疼不疼?”
她没有回答,脑袋宕机,沈糖很直观现自己是一只蝼蚁,一举一动都被别人摸清,而她在很低很低的尘埃,只能窥探到那么万分之一。
她还尚未清楚廖泽到底还知道多少她的过去,他就甩给她一沓用牛皮纸包起来的钱。
“像今天这事儿,口嗨口嗨就够了。
秀秀是公众人物,你是素人,闹大对你没任何好处。
解解气挽回一点脸面,拿了钱赶紧息事宁人,依你现在的情况,拿到钱最重要,”
说着他看她一眼,阴影中的脸格外漂亮,“回到我身边,其他的我都能惯着你,受委屈的事,不可能会生。”
沈糖听着生出股悲凉,这样的悲哀无声无息,廖泽拥有巨额的财富,天生俯视他人,他从来不知道,人是有尊严的,就算是穷人,也是有尊严的。
虽有金钱的补偿,她更想要的是道歉,只是她现实一些,选择了利益最大化。
话说到这份上,她居然释然了,要是之前还对廖泽一丢丢的心动,那么现在是一点也没有了。
沈糖突兀地笑出声:“廖泽,你真的有把我当女朋友吗?”
廖泽皮笑肉不笑,莫名不爽,面上却是轻描淡写的:“为什么你们这些女人总想要一个身份呢,把自己困死在里头,有什么好处。”
没错。
蠢透了。
一点好处也没有。
沈糖拿钱下车,她头也不回地走掉,廖泽探出脑袋冲她背影,轻飘飘地,带着一点嘲讽的意味:“公寓密码没换。”
她重新返回出租屋,讶然房门敞开,一进去小小正给孙老师的经纪人倒水,这位经纪人前脚刚训过她,况且,还是她介绍的工作。
周严站在窗前,眼神牢牢盯着刚才廖泽停车的方向,听见小小惊喜地朝门口喊了声“姐”
,这才敛睫转身。
小小很识时务,说:“阿姨她说认识姐姐,是工作上的同事。
我提前回来放书包,姐,那我先走啦,护工就请她回去吧,还能便宜点钱,周末我照顾一一。”
沈糖忽然有点心疼她乎年纪的敏感,笑了一笑,抬手抱抱小小,把她揽在怀里,宛如一个母亲那般拍她的背:“晚上我会过来的。”
小小在门口换鞋,抬头挥挥手走了。
周严把这些举动都看在眼底,她眼神暗沉,望向那方鞋柜,笑意温和:“这是你亲妹妹吗。
我有一位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儿,想起还没干这行,在家当全职主妇,白天牵着她去菜市场买菜,晚上给她讲故事入睡,她一有事就爱叫妈妈,烧感冒,穿衣吃饭,我事无巨细的照顾她,爱护她,希望她以后不要过跟我一样的日子,有多少次我想离婚,可是一看到她,我就不想了,我不想失去她。”
她越说越多,沈糖听出不对劲:“您还好吗?”
周严回神,向她靠近几步:“我看见廖泽的车了,他来找你了,是给秀秀赔礼道歉的?”
廖泽给她道歉?不可能的。
她自嘲地笑了一笑:“羞辱我都来不及,道哪门子的歉。”
周严在圈子摸爬打滚,也是一步步做小伏低才有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