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含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神情恍惚的看着顾昀单跟教坊司的人抢夺曹心柔的尸体。
再看着曹心柔被教坊司大夫确诊死亡,然后草席一裹抬走…
她眼前一黑,被绿珠扶住。
绿珠小声道:“姑娘,咱们该回府了。”
她们的马车落在最后,没及时跟上也没人发现,但这里的事闹的挺大,卫含章坐的马车上刻有卫氏族徽,有心点的恐怕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堂堂侯府嫡女,竟然同教坊司妓子称做姐妹,更是为了救一名贱籍女子,不管不顾想要走进教坊司,无论哪一件都是能毁了卫含章名声的事。
卫含章也知道自己今日做的不妥,只是亲眼见到昔日手帕交命在旦夕,如何能冷静的明哲保身。
背着药箱的老人站起身,对着卫含章又行了一礼,躬身问:“女郎脸色不好,可要老朽号号脉?”
虽然不知道这人怎么如此多礼,但卫含章此刻没有心思细问,低声道:“不必劳烦,今日多谢您的帮忙。”
不管救没救活,至少没有见死不救。
那老者笑道:“我是听从家公子的命令,女郎要谢,不如去谢谢我家公子。”
傍晚的春风拂过,吹醒了卫含章的思绪,她似乎冥冥中心有所感,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只见一名男子立在那里,正目光温和的看着她。
是徐州曹家别院见过的那位男子。
是徐州曹家别院见过的那位男子。
卫含章眸光微动,缓缓朝那个角落走过去,福了一礼:“多谢公子。”
男子低垂着眼睫瞧她,递来一物:“你面上有血迹。”
他的手生的很漂亮,骨节分明,线条流畅好看,跟他的人一样有种洁净的好看。
可卫含章并没接他的帕子,不甚在意道:“不要紧,反正衣裳也脏了。”
她把曹心柔抱在怀里那么久,身上早就染血,再擦也擦不干净。
道谢过后,正要告辞离去,却听见面前男子道:“可有后悔刚刚如此冲动?”
卫含章知道他问的是不顾曹心柔身份,冲出来想救她一事。
虽然他的问题对于两人才见两次面的关系来说,有些交浅言深了,但卫含章今日心绪不稳,竟没有觉得他逾礼。
反倒直言道:“不曾后悔,若我今日见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坠楼当做没看见,那便不是我了。”
影响婚事又如何,若顾昀然因为她想救柔娘而悔婚,这婚事不要也罢。
卫含章瞧了眼面前的男子,道:“你知道刚刚跳楼的姑娘是谁吗?”
萧君湛目光和她对视一瞬,眼底再度起了波澜,道:“是谁?”
卫含章捏紧裙摆,浅浅吸了吸鼻子:“就是我第一次见你时,那座院子的前主人家的千金,徐州曹氏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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