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到了第二天,雪莲也?被绑起来,李大成亲自绑的,一个破鞋,自然要?绑紧些,她那细腰,大屁股,这么往紧勒一分,就显一分,怎么显,怎么勒,好叫人看看她是?怎么发骚的。
雪莲又哭又叫,挣扎得?厉害,后来,没了力气?,只剩一脸的泪。
来了个妇女主任,把雪莲的头发绞了,绞成狗啃的一样。
李大成又亲自糊了两个尖高帽子,一个戴章望生头上,一个戴雪莲头上,两人脸上被涂了油彩,拉到场里,马书记通知社员们来开?会。
民兵手里拿着红缨枪,压两人上台,枪往膝盖窝一捣,两人都扑通扑通跪着了,章望生脖子上挂着“野汉子章望生”
几个字,雪莲挂着“破鞋雪莲”
,两人已经有些麻木了,他们没办法睡觉,不让吃饭,刚开?始还在?愤怒,抗争,最后破罐子破摔了,身体?太痛苦,任由人摆弄了。
黑压压的人群,一下骚动起来。
李大成说:“乡亲们,咱们能不能叫乱搞男女关系的两个畜生,坏了咱月槐树的名声?你们答应吗?”
社员们高呼:“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
南北也?在?,她盯着章望生,他在?台子上耷拉着脑袋,才一天一夜,她也?就不认得?他了,她一边跟着人喊口?号,一边流眼泪,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她喊的嗓子都哑了,直到人都不喊了,她的声音冒出来,一遍又一遍:
“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
台子上,章望生这才慢慢抬起脸,他脸叫人揍的全是?伤,眼皮肿得?厉害,只剩一条缝了,他看向南北,那么多人,一下就找到了她,看见她通红激动的小脸,亮闪闪的眼,两人这样对视了片刻,章望生又垂下了脑袋,像那只受伤的雁。
几个知青也在,李崎刘芳芳他们对此不觉得新奇,可乡下的斗争同样?很严峻,他们心里的某些东西?早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破灭了,消失了,混在人群里,更像看?客,一点都不激动。
因为章望生算是熟悉的人,李崎心里不大是滋味。
他跟刘芳芳说了几句话,刘芳芳不爱回应,她只?想回家,回到城里去,还做着?这样?的一个梦,因此,月槐树的事,她不愿意?掺和,也不轻易发表看法。
一连关?了三天,又拉到场里跪了三天,两个人都被弄得要生不生,要死不死,但始终没一个人写认罪材料。
李大成咬牙切齿骂这两个比茅房石头?还硬,说要动真家伙,非得套出话不成。
马老六跟书记说,按李大成的弄法,真弄死了人,上头?也要查的,马书记斟酌了下,问他那要怎么办。
马老六说,关?也关?不出什么,晚上叫回家吧,白天该劳动劳动。
月槐树的人看?南北是另种眼?光了,这孩子有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