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的撞击让我眼前一黑,除了碰撞时的痛苦以外,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伤痛。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现自己正在奶奶的怀抱之中。
也许,这里便是我复生的“存档点”
。
有了刚才的经历,大脑尚显稚嫩与简单的我,也是一阵阵的后怕。
我本能地觉得,我应该立即睡觉,不要急迫地去探索这个世界。
我强迫自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一次,奶奶很开心。
她认为,我是因为吃饱了,所以很快便进入梦乡。
她把我放在了母亲的床边,仔细用被子把我围在里面,随后便离开了病房。
那时的我还不会翻身,自然不用担心我掉到病床下面。
可是奶奶还是睡不着,她还是端着脸盆去了水房。
走廊里依旧安静,护士站里同样没人。
奶奶并没有因为少负担了一个我,成功躲开水房的湿滑。
熟悉的撞击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我离得很远,也没有摔晕,清楚的听到了大人们慌乱的脚步声。
奶奶的胳膊还是摔断了一条,医院为她简单处理之后,她连夜便被老闺女接回家伺候。
后来,我听说医院严肃批评了当日擅离职守的产科护士。
被批评的护士却委屈地表示:“哪有人上夜班不睡觉的!”
人不是机器,不可能完美的按照工作时间调整生物钟。
所以,夜班困急了打个盹,也是人之常情。
但,安排多人值守的岗位,集体跑去睡觉,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怎么能不让医院的领导上火?
护士写了深刻的检查,在全体医护和患者家属面前检讨。
因此,护士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出事就没事,出了事就是我们护士背锅,当领导可真容易。
由于自己的工作失误,造成了患者家属摔伤的事实。
这个护士姐姐之后不管值不值班,都会特意跑到母亲的病床前帮忙。
母亲知道,护士是想用实际行动弥补过失。
只是,这个行为让护士在工作中时的精神状态更加恍惚。
也多亏母亲又住了没几天院,便出院回家了。
因为母亲对于住院这件事,也有了深刻的认识。
那便是:在城里生个孩子,可真是太贵了。
父亲当时的月工资,只有一百块左右,这次母亲入院生产,花掉了家里两三年的积蓄。
因为家庭财政即将出现赤字,我的父母纪念我出生的方式也显得十分朴素。
仅仅是把1987年9月25日的日历纸撕下,夹在字典里面。
有趣的是,日历纸上还写着另一个人的生日纪念文字——鲁迅诞辰纪念日。
对于家庭财政吃紧这一情况,父亲除了卖力的工作,并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
我出生在夏末,这个时间节点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其实并不是很友好。
因为自1987年1o月开始,气候忽然变得非常寒冷。
同年十一月,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特大寒潮自北向南席卷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