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寒慰鸣也没有隐瞒的样子,于是也没跟他太纠结这种事情,要说江迟寒最信任的人,那只能是慰鸣。
“少爷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慰鸣接过江迟寒手里已经空了的碗,一直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开口又觉得不太好。
“我说不该你会不说么”
“我”
江迟寒这种半带玩笑的话语让慰鸣心一惊,按照江迟寒以前的性子,肯定是冷冰冰的“是”
或“不是”
,“少爷,您这次认真了么”
江迟寒不会不知道慰鸣嘴里的“认真”
是什么意思,他没慰鸣,只是侧头向了窗外,黑色的夜幕早已拉开,城市的夜晚星星很少,只有稀少的一两颗拼了命地一闪一闪的。
对程然认真了吗
显然没有。
江迟寒的心早在十几年前就锁起来了,要不是安静的死去,他现在可能还在江家的大牢笼里做江城圈养的宠物狗,导火索一旦点燃,就会带动着后面一系列的连锁效应,包括封锁住内心。
为什么要亲程然,那不是因为,江迟寒觉得他现在不会上程然,以后也不会上,不过是棋子罢了,而程然这种人,一向比别人聪明,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在慰鸣心里,他怕的是江迟寒好不容易愿意敞开自己的世界放程然进来,最后却又因为程然变得伤痕累累,毕竟安静对他造成的伤口还没愈合,如果现在再来补一刀,纯属雪上加霜。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江迟寒烦躁地拿了一根烟点上,薄荷的味道灌到鼻腔里,这样能让人稍稍平静一些。
程然举起的手又慢慢地放了下来,他着紧闭的房门,然后扭头又上了楼。
刚刚有一瞬间,想知道江迟寒会给出一个什么答案出来,认真不认真
可是江迟寒什么都没给,程然走回房间里,湿了点水在手上,用力地擦了擦嘴唇,沾了水的嘴唇,有些水润润的红,红的扎眼。
程然到静静地躺在台子上的项链,那条江迟寒给他买的项链在卫生间的白色灯光下,闪出银白色的光泽。
丢掉的项链,重新再买一条也不如以前那条有意义。
程然眸子深了深,想起当年江处崖把这条项链系到他脖子上,然后对他说的那句话,当年的江处崖认真了吗
江迟寒抽完手里的那根烟之后,侧头着慰鸣问道“上次沈段过来除了提到这事还说了什么”
“还说了关于家庭聚餐,已经十几年都没参加过了。”
慰鸣以为江迟寒今年还不会去,结果江迟寒二话不说就来了一句“去。”
“少少爷”
慰鸣现在越来越摸不透江迟寒心里想的东西了,自从程然过来之后,江迟寒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次数越来越多。
江迟寒自有他的理由,着江迟寒眼里闪过的不一样的神色,慰鸣心里有些慌慌的,生怕自家少爷当天去江家闹个底朝天,虽然今晚江迟寒也过去闹了,但也只是小面积的破坏,沈段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一愣,他压根都不知道自家少爷会去江城那儿。
“要带程然少爷一起吗”
江迟寒眼睛微微眯着,仿佛猎物着自己食物般的凶狠“不用。”
十几年没来的人突然来了,就像打破了十几年的习俗一般,每个人都不自在。
范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发剪了,清爽利落的齐肩短发出现在江家大宅子里的时候,惹得江家干事的几个阿姨纷纷投来惊艳的目光,这人比电视里漂亮的多。
牛仔衣配着白色带格子的连衣裙,黑色的齐膝长袜和白色的球鞋,显得整个人小了不少岁,一点都不出来这个女人早已经当了母亲了。
范晴是跟江迟寒一起到的,她着江迟寒先是一瞬间的疑惑,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稀奇。”
江迟寒头一撇,躲过了范晴想摸他头的手“您才稀奇,这么大年纪了穿这种衣服也不觉得羞耻吗”
“我不羞耻啊,我保养好啊,着年轻啊。”
范晴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跟在江迟寒身边说道,“听说你前几天去江城那儿把他房给砸了”
“您消息还真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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