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岩,这些你不可能在大山里听到。”
拉尔法抱着胳膊,用一种十分薄凉的语气说道。
“我们这些挨过饿,趟过尸体堆的家伙才有资格说努力是什么意思。”
星阳眯着眼睛,语气听起来也有故事。
“尤其是,当我看着亲人死在身边,我却无能为力的画面。
这辈子都不想再发生。”
“当时,俺们战狂氏族做护送任务,是出了名的稳妥。
毕竟战斗力最高。
但是北峦当时的兽人有许多派系,很多家族互相倾轧。
有的反对派杂种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粮队运输的内容和具体位置。
这一路,俺们杀死了不知道多少杂种,地底下的杂种、山里的杂种、长着硬甲的杂种。
到最后一天,俺和兄弟们手上道道裂口。
缠满了绑带,连斧子握紧都很难做到”
钝斧又喝了一口酒,仿佛能够缓解他口中故事的残酷一样。
“最后损失了两个兄弟,终于快到中城。
大概还有个半天的路程,俺们哪怕少吃一顿,都没碰他们的东西。
那么用心!
最后,反而是一批兽人来攻击俺们,兽人!
而且是偷袭!
半夜偷袭!”
钝斧叹了口气。
“俺和哥哥,当时都在随行卫队里。
大哥战斗到最后,独自一个兽人为了掩护俺们几个小弟离开,和四个混蛋战斗。
俺临撤退前依稀记得,有个兽人的胸口处赫然就是橙色抓痕印和剑刃的牌子。”
“抓痕印和剑刃是什么?”
“就是兽国强硬派,灭龙氏族的兽人和北峦一些零散兽人组成的主战派的徽章。”
听完拉尔法的解释,我又记下了两行字。
“没有谁会相信这些话的。
第二天,俺跟着家里的援救队过去。
当时,哥的身体,就像是被矮人的那些铁皮玩意儿碾过去一样,又破又烂,几乎无法通过面部来辨认。”
我逐渐听入迷了。
“然后呢?”
“然后?”
钝斧一下把杯子拍到桌子上。